笑意在少女的臉龐上暈染開來,帶著秋日陽光的明媚,顧盼之間奪人心神。
五皇子眼睛一眨不眨望著她,也跟著笑,他開口又說了幾句,少女更加笑意嫣然。
鍾嬤嬤在旁看到這一幕,心裡微微嘆氣。
五皇子雖說心思不純,想借力皇后娘娘和國舅府,可若說他心裡半點沒有姑娘,全是利用,那也的確太偏頗了。
就算不說別的,自幼相識,相伴著長大,五皇子和姑娘之間也有兄妹情誼。
更別說自從他們慢慢長大後,懂得了男女之別,開了情竅,五皇子更是對姑娘百依百順,姑娘有什麼脾氣他也順著。
若非他「志向遠大」,姑娘嫁予他也未嘗不可。
只可惜,皇后娘娘從未想過入局,自然也不會讓姑娘入局。
五皇子再怎麼來討好姑娘也是無用功,他是皇后娘娘考慮之外的人選,甚至比馮家小兒還靠外。
鍾嬤嬤默默想著。
看著說說笑笑的少年男女,心裡決定待會將手鐲收起來。
手鐲常戴在手上,難免見一回就想一回五皇子的好。
有馮家小兒的事就夠讓娘娘煩心了,五皇子可要嚴防死守好,不能讓他和姑娘牽扯太深。
理清思緒,鍾嬤嬤抬手拉住帘子,湊到少女身後笑道,「姑娘這鐲子真好看,待會可要戴著它入席?」
「我不知道。鍾嬤嬤,你說呢?我要不要將我另一隻手上的鐲子取下來?」
少女聞言轉身,將手腕展示給鍾嬤嬤。
「依老奴看,兩個都戴著......」
隨著少女轉身,鍾嬤嬤自然地放下帘子,隔斷了她和五皇子的對話。
五皇子也沒察覺到不對,他早就習慣了少女的說笑就笑,說不理他就不理他。
聽著馬車裡漸入佳境的聊天聲,五皇子驅馬稍稍遠離,跟在馬車身側。
沒了人說話,他有些無聊,想起和自己一同來的人。
他扭頭一看,只見殷朔騎著馬遠遠地贅在車隊後面。
少年身形挺拔,御馬獨行,馬步平穩有力。
「騎馬都不會騎,比馬車還慢!」五皇子露出嘲諷笑意,「我還道他被父皇誇獎有什麼特別之處,原來就是個花架子。」
五皇子開口,他身邊拉馬墜蹬的隨從們跟著鬨笑,捧足了主子的場。
殷朔漸漸長大,顯露出自己的天賦才能,模樣也愈發清俊挺拔,令人見之心喜,皇帝不再像原來那麼排斥這個兒子。
前些日子校場上諸皇子比試射箭,殷朔拔得頭籌,皇帝還開口勉勵了他幾句。
殷朔心中對皇帝的誇獎不知作何感想,面上卻平靜自若謝恩,見此場景,皇帝更是升起愧疚,反思自己是不是對這個兒子太苛刻。
諸臣公將「父慈子孝」的場景看在眼裡,心中各有思量。
五皇子也有自己的思量——他厭惡極了出風頭的殷朔。
這個弟弟自幼被皇帝所厭惡,誰都敢踩他一腳,其中欺負他最多的就是老四老五,如今年歲漸長,父皇心腸軟了,這個弟弟竟然有翻身的跡象,五皇子自然不願意見到這副場景。
「殷陵!」
五皇子喊了一聲,掂了掂手上的空盒,嘴角一勾,將盒子猛地朝殷朔擲去。
啪的一聲,空盒子擊中殷朔肩膀,掉在他懷裡。
隨從們驚呼,連連驚嘆五皇子扔的准,五皇子看著殷朔握著盒子的窘迫模樣大笑,歡暢又開懷。
聽見外面的動靜,鍾嬤嬤掀起帘子往外看了一眼,隨後又立刻拉上。
五皇子又開始欺負六皇子了。
小時候也就罷了,還能說一句兄弟間打鬧,現在已經是成家的年紀,再做這羞辱人的事,五皇子也不怕六皇子心裡記恨他。
皇城裡哪有什麼得意一世?
今日得饒人處不饒人,改日說不定誰笑誰哭。
收回跑遠的思緒,鍾嬤嬤伸手給辛渺理了理髮絲。
見少女專心致志擺弄自己的手鐲,對窗外事毫不理會,鍾嬤嬤心裡默默搖頭。
自家姑娘就是這樣,對不在乎的人一個眼神都不給。
要說上次六皇子才得罪過姑娘,可在家裡待了兩日消了氣,沒了找麻煩的心思,再見到六皇子,姑娘連看他一眼都懶得看,只跟五皇子說話,全當沒有六皇子這個人。
姑娘怎麼養出的這個脾性?
鍾嬤嬤嘆氣。說好也好,說不好也不好。
罷了。只要姑娘不跟著五皇子去欺負人,這就夠了。
第220章 救贖文中的惡毒炮灰9
五皇子嘲笑完殷朔,見殷朔不理會他,漸漸沒了興趣,重新騎馬湊到馬車旁和辛渺說話。
他雖是皇子,卻也放得下身段,又和少女青梅竹馬長大,十分了解她的脾氣,幾句話就逗笑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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