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怎麼了？」

辛渺輕笑一聲，「我要在這等靳齊，難道你要在這礙眼？」

江燃瞪大眼睛，女孩卻不看他，輕嘆，「其實你說的對，靳齊確實好，我還以為先來的會是他......」

「所以你在等他？」

江燃打斷辛渺，質問的話都氣得發抖。

她洗澡洗的乾乾淨淨，房裡昏暗一片只開著浴室的燈，是為了等靳齊？

「嗯。」女孩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其實......」

「辛渺！」

alpha提高聲音喊了一聲女孩的名字，他臉色難堪極了，黑眸中憤怒與傷心交織。

看著女孩臉上仍存的笑意，他心口繃著的那股勁突然散去。

一瞬間他再也忍不住，伸出手臂抱緊女孩，聲音沙啞惡狠狠道：「不准說了，沒有其實。」

江燃想，她的真面目比他想像中還惡劣，她明明知道他想聽什麼，可她偏偏在這件事上裝傻，一句解釋的話都不肯說。

只要他不先低頭，她可以一直這樣，比起甜言蜜語，她更知道什麼話能刺傷他。

「江燃？」

辛渺推了推alpha。

「別說話！」江燃收緊手臂，啞聲道，「聽我說。」

「那你說吧。」她語氣溫和，溫和又禮貌，溫和又疏遠，江燃恨得牙痒痒。

「辛渺......我們不吵了好不好。」

第一句服軟的話艱難說出來，後面的話便越來越通順，「你離開這麼久，我不想我們一見面就是爭吵。」

「我沒和你吵。」

「你不和我吵，但你在故意氣我。你和靳齊.....」江燃的聲音頓了一下，他實在不想提起這件事，可他必須要提，他問，「你為什麼不找我？」

監控錄像里她迫不及待衝進靳齊懷裡，主動親吻靳齊，她根本不知道他那時候看到這一幕有多難受。

「我為什麼不找你？」

江燃態度放緩，辛渺便也隨之軟化態度。

她抬起手，手指插進alpha濃密的黑髮，輕柔而緩慢地撫摸。

她的撫摸帶來一些癢意，埋在她頸窩的alpha不禁抱緊她，主動用頭蹭了蹭她的手，他聽到她輕聲道，「那江燃，你為什麼不找我呢？」

她的手指滑動到alpha的臉頰，指尖描摹他的輪廓，「你說我不找你，可我要怎麼找你？我並不想找到誰，也不想被誰找到。我找到靳齊，是因為他找到了我。」

「因為他找到了你？」

江燃抬起頭，他抓住女孩的手，神色懊惱又不敢置信，「就因為這個？你和靳齊離開只是因為我沒有找你，他先找到了你？」

女孩沒有說話，靜靜看著他。

默認。

「是你不想見我！」

alpha聲音突然變得激動，他身體緊繃，抓著女孩的肩膀，氣憤控訴。

「你寧願死都要逃走，隔著一層舷窗，你寧願選擇按下自毀鍵也不願意相信我！是你決絕離開我，我才不敢去找你，你怎麼能，怎麼能——」

alpha懊惱又後悔。在垃圾星時他心裡也藏著氣，想找她，又不想那麼快找她。如果再見面她還是想離開怎麼辦？想到這些他心中糾結，才沒有立刻去找她。

可現在她告訴他，就是因為他那時的一時遲疑才讓靳齊有了可乘之機——

辛渺她怎麼可以這樣對他？

是她寧死都要離開，可現在一切卻反而怪他沒有主動去找她。

「我為什麼不能？」

女孩從江燃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她笑意淡去，明亮的眼睛直直看著激動的alpha，「是你要逼我，是你和席淮要追根究底，我才我不得不離開。」

「我是在擔心你，我想為你解決麻煩！不管你有什麼過去，我想讓你能夠依靠我信賴我——」

「信賴？依靠？」

向來驕傲的alpha此時眼底泛紅，聲音也含著沙啞，女孩卻並無動容，只是嗤笑一聲，看著alpha的眼睛冷靜道。

「這是我最大的秘密，也是我的危險來源，除了自己，我要信賴誰？你和席淮逼迫我交出秘密，我就要任由你們施為嗎？」

「......」

水聲嘩啦，對視的兩人之間卻沉默無言。

看著女孩臉上的冷淡而譏誚，江燃喉嚨堵得無法呼吸，左胸膛犯起一陣尖銳的刺痛，他忍不住抬起手，手掌覆蓋住酸澀的眼睛。

他憤怒難過，可她也有她的理由。

江燃突然意識到，他們間的一切矛盾只在於信任。

他有願意為她付出一切的決心，可她不會相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