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莉亞理所當然的原諒他:
「沒關係,親愛的,每個人都有失控的時候,我原諒你了。」
……
「哥哥,你是不是明天就要走了,我好捨不得你。」
房間裡,長相已經開始出落的十分女氣的少年伸出瑩白細軟的手臂,睡袍長長的袖子從他的手臂上滑落,滑落到手肘處,親密的環繞著花城澤的脖頸,跪坐在地毯上,整個人靠在花城澤的後背,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
花城澤感受到他的親近,眼前是白的過分的手臂,細長的手指虛虛的合攏蜷縮著,之間粉嫩,身後少年說話的聲音不自覺的帶著甜蜜,他柔軟的髮絲觸碰到花城澤的脖頸。
花城澤忍不住轉過頭想多看他幾眼,猛地看見了少年睫毛濃密、瞳仁漆黑的雙眼,那雙眼睛總是濕漉漉的,像是在森林走同鹿群走失的小鹿,穿過一層薄紗似的霧氣和挺拔的松樹,懵懂的看向他。
花城澤喉結動了動,轉過臉,翻開手上的一本製作精良的科普書,指著裡面的一幅畫對安靜的趴在自己身上的少年說話:
「你瞧,這是我最近從圖書館借來的書,聽說英國有一種綠色寶石十分的美麗,產地就在我留學的地方,回來的那一天,我一定送一隻當地最好看的寶石給你,無論多少錢都買給你。」
「哥哥!」
花城和彥的聲音小小的雀躍了一下,眼睛慢慢的睜大,然後更加用力的抱著花城澤。
花城澤聽見了自己的心臟如同雷鳴的聲響。
……
花城澤走的時候是這麼說的,花城和彥總是夢見他給送給自己一顆好好看好好看綠色的寶石,通透高貴,夢中,他們躲在一間誰都找不到的花園裡,四周鮮花綻放,花城澤溫柔的笑著,把寶石交到他的手上。
現在花城澤送給他的不是一塊昂貴的寶石,而是鄙夷的眼神和捅進心口的利刃和永遠也不會再癒合的傷口。
他這些年其實很少崩潰,即使被花城雪逼急了,他也只是想、只是想,那只是自己的□□而已,人的□□不存在乾淨或者是骯髒,他看過中國宗教上面講靈魂的書籍說,人最最重要的是自己的靈魂,一個人的靈魂會生生世世永存,而每一世的軀殼,不過是為了承載靈魂的容器,他不需要為了容器傷心。
他靈魂是充盈的,裡面有世界上疼愛他,在乎他的哥哥。
但是現在……
他親口說過會永遠永遠永遠的庇護自己,而就在剛才,他像是身邊所有的人一樣,欺騙背叛了他,他像是看著什麼世界上最骯髒的東西看著自己。
人類大抵都是這樣的,旁人的辱沒或許叫人難受,但是並非不可忍受,但是對自己許下諾言的人,他們的背叛卻尤為的不可原諒!
無邊的自卑和撕裂感從花城和彥的心中蔓延出來,他的心是來盛放一些值得他去銘記的溫暖的,而不是用來被人肆意踐踏和毀滅的。
他不允許自己被人踐踏,任何人都不可以。
————
半夜的時候下起了大雨,花城和彥坐在書桌的邊上,透過玻璃窗,沉默的看著窗外被雨打風吹的白色的玫瑰花,花瓣像是被水浸潤的破敗的白紙一樣,從花朵上跌落再泥土和塵埃里,弄上了許多骯髒的污泥。
日本已經沒什麼值得他等待的了,這裡不是屬於他的國度,他憎惡這個國家,更是十分的厭惡這片髒髒的土地,他想。
擦乾淨無聲垂落的淚滴,花城和彥從自己裝滿了珠寶首飾和錢財的木箱子裡把壓在最底下的花城澤的照片拿出來,放在燭火上,一張張,全部燒毀。
夜半時分,花城澤和茱莉亞已經睡下了,今日花城雪在市區有慶功宴,整個主宅空蕩蕩的,只有風聲、雨聲,還有似有似無的,鬼怪哀嚎似的聲音。
花城和彥來到花城澤的房間,赤著腳,站在花城澤的床邊,低著頭,看著安睡在床上的男人。
床頭燈沒有完全關掉,照耀在花城澤英俊的面頰上。
所有人都以為的弱不禁風的花朵抬起手上的剪刀,雙手握在一起,狠狠地刺入男人的胸膛……
冷不丁的刺痛襲來,皮肉被利刃撕裂的聲音甚至在自己的耳邊響起,花城澤悶哼一聲,睜開眼睛,外面風雨大作,電閃雷鳴,被狂風吹吹動的花枝不斷的打在窗戶上,誰也無法聽見他的悶哼聲。
難以置信的睜大眼睛,側過臉看著眼前模糊的人,他的口中一邊吐著溫熱的血,一邊感受到他因為剛握著冷剪刀而沾染了涼氣的冰冷細軟的手掌在輕輕地撫摸他的面頰,溫柔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哥哥,你說要從英國帶綠寶石給我,你說過要帶我走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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