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楚子攸想說要不去吃新榮記,他知道尹橙愛吃那裡的和牛蛋撻,只是那塊地兒熟人多,無法宣之於口的話更不要提暴露在大庭廣眾下之下,退而求其次選擇了柴門薈。
大堂經理問楚先生要不要上紅酒,各大餐廳楚子攸都有存酒,有時宴請懶得帶,乾脆提前讓林余過來存。
楚子攸沒先拒絕,轉而問尹橙意思。
尹橙喝不慣紅酒,但又想壓一壓翻湧的小心思,「喝唄,冬天的第一場酒呢,再說我還沒跟你拼過酒呢。」
「你是老大。」楚子攸說,「我直接認輸。」
菜很快上來,尹橙不太餓,捏著高腳杯,意氣風發地揚眉:「來吧楚總,試試誰深誰淺。」
楚子攸笑著應:「你深。」
醇紅酒液柔和順滑地溜進喉嚨,花果香混雜植物的清新味道在口中層層綻放,醋栗、雪松、甜菸草,餘韻悠長薰香,最後掛在口中的是一絲隱隱的生青味道。
尹橙不會品鑑紅酒,但能喝好壞:「味道不錯。」
「天真,先吃點菜。」
「不太餓,你吃吧,我再喝幾口。」
包廂私密性極高,角落養著一盆君子蘭,餐桌上的兩位可不是君子。
楚子攸基本自酌:「放兩天假吧,在家休息兩天。」
「嗯。」尹橙哼出否定的鼻音,「我學得那麼快樂你說停就停,而且我發現上班做事沒意思,分析人可真有意思。」
話匣子打開,他叭叭說著章琴那天是如何訓負責人的,又如何施壓的,還有這幾天以為的工作進展,最後才想起問楚子攸柏林的事情處理得怎麼樣。
嗎的一轉眼,楚子攸什麼時候坐到旁邊了?玩著打火機說都處理好了。
一瓶Ch.Mouton.Rothschild在造型前衛的醒酒器中只剩一層薄薄的紅底,尹橙眼神有些迷離,臉頰酡紅地直著下巴,「你靠我這麼近幹嘛。」
楚子攸說:「怕你摔倒。」
紅酒勁兒慢慢涌,等反應過來已然來不及。
「紅旗不倒我不倒。」尹橙長長舒了口氣,垂著頭,「楚總還沒吃飯呢。」
楚子攸估計他醉得不輕,「天真,我們回吧。」
醺醺然的狀態其實很美妙,游離於清醒和飄然之間。
喝了酒沒辦法開車,本來也沒叫司機,楚子攸讓餐廳經理安排代駕,這會兒尹橙還能自己走,結果上車倒頭就睡。
在外出差累了好幾天,又是坐飛機又是喝酒。
楚子攸把尹橙枕上自己大腿好好躺著,手背貼著他發燙髮紅的臉頰,手背似有若無地摩挲著,感受著這份灼燒理智的溫度。
到了車庫尹橙自己醒了,楚子攸問他想不想吐,尹橙搖頭晃腦地輸入密碼,他酒品算很好的,不吵也不鬧,一味地睡覺。
楚子攸給代駕人員指地庫出去的方向,所以落後幾步,追上去之時尹橙已經自己回家,並且規規矩矩換好了拖鞋,看上去在很正常地餵魚。
楚子攸過去,給他解開身上的大衣,隨手扔沙發上,揉他後腦勺,「還不去睡覺?」
尹橙說:「不困。」
眼眶都有點紅了還說不困,楚子攸耐心道,「聽話天真,上樓休息。」
「別煩人啊。」尹橙醉了更嘰歪,「你先點評一下我送你的魚。」
魚缸在充足的探照燈下顯得水質愈發清澈,白雲金絲、觀背青鱂以及原住民寶蓮燈融合成大部隊游來游去,唯有親嘴魚不知躲哪兒親嘴去了。
楚子攸認真觀察了番:「我很喜歡。」
尹橙有點站不穩地倚著缸:「說謝謝。」
「你特麼......」楚子攸笑罵道,「感激涕零行不行,別貧好麼,你該休息了。」
「我真的不困。」
「別嘴硬。」
尹橙脫口而出:「嘴再硬親起來也是軟的,你想不想嘗?」
楚子攸克制著沒接話,他不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他是日思夜想的登徒子。
同住屋檐下,只是對面人一無所知。
半天沒等到答案,尹橙帶著馥郁的紅酒香氣近距離湊近,視線穩穩落在嘴唇。
楚子攸託了他一把,低聲道:「天真,別鬧。」
不管不顧,尹橙踮起腳,剛剛好。
怕他摔倒,楚子攸彎下腰,也剛剛好。
呼吸錯落可聞,尹橙攀著他的肩膀,柔軟的嘴唇貼住唇角,緩慢搖著頭,輾轉著來回輕蹭。
「楚總,你怎麼不喊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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