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楓下意識的道:「高興,怎麼不高興……」
看到她變沉的目光,古楓只好把後面的話又咽回肚子裡去。
蕭盈苛意識到這事非同小可,包養古楓的心思也已經被拋到腦後,所以也沒心思和他打情罵俏了,嚴肅的問道:「古楓,你到底是因為什麼懷疑季建飛已經成為聖教的人?」
古楓搖頭,「我也說不上來,僅僅只是一種感覺。」
蕭盈苛蹙起眉頭道:「感覺?」
古楓道:「不錯,季建飛之前不是一直堅他自己的保守療法,不同意你帶你父親來深城來找我師父嗎?」
蕭盈苛點頭。
古楓接著又道:「可是你們前腳剛到,他後腳就跟著來了,而且還請了安東尼過來,你不覺得這前後矛盾嗎?」
蕭盈苛爭辯道:「他的脾氣雖然很爆燥,但他更清楚我的性格,輕易我不會做什麼決定,可一旦做出了決定,十頭牛也甭想把我拉回去,或許他正是知道我心意已決,不論做什麼也不能改變,這才索性成全我,幫我約安東尼過來呢!怎麼說,那也是他的岳父不是!」
古楓張嘴,只是想了想,卻又把話咽了回去。
蕭盈苛見狀,有些不悅的道:「想說什麼就說唄,吞吞吐吐的幹嘛!難不成到了這會兒,你還把你苛姐當成外人麼?」
古楓只好道:「好吧,苛姐你別怪我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我的猜想恰恰和你相反,如果季建飛真是聖教的人,那麼他與安東尼的關係就絕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而安東尼想給你父親做手術的目的就是要製造人體炸彈,季建飛難道會不知道?如果他知道,那他在這件事之中扮演什麼角色呢?」
蕭盈苛心頭一驚,「古楓,你到底想說什麼,說明白一點好不好?」
「好吧!」古楓嘆口氣,然後一字一頓的道:「我懷疑這一切都是季建飛指使的!」
「啊?」蕭盈苛渾身一顫,杯中的酒都濺出了一些,「這,這,這怎麼可能?」
「如果季建飛真的是聖教的人,那這一切就有可能,而且有很大的可能。」古楓作出了結論之後,這才緩緩的解釋起來,「季建飛請安東尼來,表面上看起來是好心好意,用自己在醫療界的關係與影響聘請一名專家前來給他的岳父會診,這是無可非議的,一旦安東尼成功了,真的把你父親變成了一枚炸彈,那到時候安東尼的身份就會暴露,可是季建飛卻可以把事情推得一乾二淨,稱他也不知道安東尼是個邪教份子,而他和邪教也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可是,這怎麼說得通呢?安東尼明知道就算成功了,他也可能是死路一條,他怎麼可能去做呢?」
「不錯,這件事換作是別人的話,任誰也不會去做,因為明知道是死路一路,還一定要去做,那實在是太傻了,可是聖教徒不同,他們為了達到目的,完全是不擇手段不計後果的,什麼苦肉計,什麼兩敗俱傷,什麼同歸於盡,只要能用的上的,他們就絕不會手軟,哪怕是他們必須付出死亡的代價。」
古楓說到這些的時候,心頭突地一動,因為從這個角度,他又推測出另外一些事情。
安東尼在嚴刑逼供之下,供出了很多事實,就連唯一的兩處隱秘據點都說了出來,卻堅稱他與季建飛僅僅只是普通的朋友關係,這就給人造成一種他已經老實交待,沒有絲毫隱瞞的錯覺。
事實上,安東尼很可能有所保留,供述里實中有虛,虛中有實的。
既然安東尼是想要在蕭定中身上安置炸彈,那麼他就已經做好了暴露的準備,甚至可以說是抱定了必死的決心,因為人們在蕭定中身上發現炸彈的話,第一個懷疑的肯定就是安東尼這個主刀。
或許,安東尼在當時已經安排好了後路,手術之後立即逃逸怎麼的。但他肯定也做好了另一種打算,那就是計劃不能成功,而又被人逮住的後果。
被逮住了,那還有什麼好說的,自然就是死路一條。
作為聖教徒,死自然是不懼的,因為要是怕死,他就不加入聖教了。
然而死雖不怕,怕的卻是生不如死,到那個時候,他的嘴裡勢必就得說出一些什麼來。
有的事情,那是說也無妨的,但有一些事情,卻是萬萬說不得的。
獻出最小的秘密,保存最大的秘密,無疑是落網之後最佳的選擇,所以他的口供或許大部份是真的,但他和季建飛關係這一點上,或許就是唯一的水份所在。
因此,古楓得出了一個結論,季建飛要麼真的不是聖教徒,如果是,他必定是一個boss,在安東尼之上的boss。
在古楓心中惴測紛紛的時候,蕭盈苛卻已經叫了起來,「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季建飛會變得這麼恐怖殘忍連六親都不認的,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人!」
「以前或許不是,但如果加入了聖教,那就沒什麼不可能了!」古楓說這話的時候,心裡不由的默嘆一口氣,從前的時候,你也一定不是像現在這樣想著包養男人的女人,可是以經過了一些事情,你現在不照樣有了這樣的心思,這個道理是一樣一樣的!
「不,這不可能的,絕不可能!」蕭盈苛搖頭不絕,神情十分激動。
「苛姐,你冷靜一下,想知道真相併不難!」古楓說著頓了下,聲音平淡的道:「咱們現在只要去找到季建飛,扒了他的褲子看屁股,那就什麼都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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