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下此話,她抬腳就走,蕭凜卻冷冷笑道:「太子妃每一次見我都避如蛇蠍,莫非我在太子妃眼中就是洪水猛獸?說起來太子妃曾說過忘了過往,可看你這行徑,似乎始終介懷。」
他分明在找茬,謝枝意聲音淡淡:「如果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大可不必,蕭灼不在這里,你不必繼續偽裝。」
蕭凜越是不想提及某人,謝枝意卻偏要提醒他。
蕭凜手負身後,忽然出聲:「你當真相信蕭灼會平安回來?」
謝枝意望向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倘若他當真死了,我可以送你離開宮廷。」蕭凜聲音低低壓了下來,幾乎縈繞在她耳畔絮語,沒讓其餘的話叫旁人聽見,「你還有大好年華,不該為他一人守活寡。」
「如果真的如此,多謝你的好意。」
謝枝意沒有深想,直到離開凌霄殿仿佛還能感受到身後的視線專注熾燙,走出一小段距離,她仍對蕭凜的話百思不得其解。
他是什麼意思?莫非連蕭灼死了都看不慣,還要讓她給蕭灼戴綠帽子?
她並未走遠,想著現在回到東宮也不過是睹物思人何必回去呢?行了一小段路正好有條岔口,沿著假山走出幾步正好看見一處遊廊,本以為這里幽微靜謐,不曾想竟在這里撞見了一人。
四皇子蕭然坐在輪椅上,隨手抓了一把魚食扔進湖中,不一會兒,無數錦鯉甩著魚尾游來,紛紛尋覓著吃食。
他看魚看得出神,直到聽見身後腳步聲漸近這才回首,等看見來人是謝枝意有些訝然,好在很快整理好情緒。
「太子妃怎麼在這里?」
他的臉色還有些蒼白,清風吹拂而過,他咳嗽了幾聲,看起來身子骨羸弱不堪。
謝枝意解釋道:「只是想要隨處走走散散心,四殿下的身體好些了麼?」
她記得那個夜晚生死垂危的蕭然,那時候他距離死亡是那麼接近,但凡解不了毒他的這條性命也會無聲無息消失在宮廷之中。
久違聽見關懷的話語,蕭然唇角牽起一抹慘白的笑,「已經好多了,多謝太子妃關心。」
他本以為話到此處謝枝意就會離開,怎知她忽然又追問了一句,「四殿下,我想問……瀕臨死亡是什麼樣的感覺?會很痛苦嗎?」
她應當是想到了什麼,蕭然暗嘆,或許她聯想到了失蹤已久的蕭灼,畢竟尋不到人,卻也沒有任何的蹤影,死去的可能性太大了。
「瀕臨死亡,我覺得是一種解脫吧!」蕭然想到自身,悵然道,「我的身子骨虛弱,這一點我太清楚了,這麼多年多次在死亡邊緣遊走,假如我的身子不曾這麼羸弱過,或許還能做更多的事。」
謝枝意和蕭然並不熟悉,以往在宮學上課蕭然也是隔三差五告病假,他的眼中沒有任何對於死亡的懼怕,唯有一片淡然的死寂。
那一刻,她的心髒漏跳一拍,恍然間想起,這樣的眼神她也曾看到過。
那是她和蕭灼第一次見面,他的眼神和蕭然的別無二致,唯一不同的或許是在看向她的時候,多了一種異樣的情愫。
好奇,試探,探究……只有這種,才能將他從黑暗邊緣拉扯過來。
「是我唐突了。」
謝枝意也是因著蕭灼才突然問出這樣的問題,現在看見蕭然這模樣有些後悔,他本就靠著藥材續命到了現在,何必要在他傷口上增添傷疤?
蕭然並不在意此事,因為這樣的問題,幾乎無人問過他,就連沐嬪,她都不曾問過。
沐嬪是個柔弱的女人,遇事哭泣,萬事由不得己,也從來不會自己拿主意。
若非蕭禹的後宮足夠簡單,像沐嬪這樣的女人恐怕早就被暗害而死。
謝枝意和沐嬪相比,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女人,她們都被束縛過,可她曾經追求過自由。
「太子妃,江南道真的那麼好嗎?」蕭然好奇開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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