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著清涼晨露,他極為專注繼續制香,心無旁騖,直到沈姑姑過來說是長樂公主醒了他才罷手。
「蘅蕪香今夜不必點了,換這個。」
他緩緩說著不再多言,仿佛這是一件稀疏平常的小事,唯有沈姑姑遽然一怔,心底惴惴不安。
「殿下,這香……」她忐忑不安,悄然抬首,撞進對方冷漠冰冷的眼瞳,浸染著未散的墨。
「此香不會傷害她的身體,沈姑姑,你該記得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
就算沒有蕭灼的警告,沈姑姑也不會隨意胡言。
先是蘅蕪香,再是這種未名的香,太子他到底要做什麼?
饒是心懷疑慮,沈姑姑還是依著吩咐照做,這種香味嗅起來和蘅蕪香極像,一時半會也沒有引起謝枝意的疑心,眼看似乎和先前並無二致,她也就稍稍鬆了口氣。
可唯有蕭灼知曉這種換掉的香比起蘅蕪香來說,有什麼樣的效果。
左右他做的下作事情不止這一樁,多一樣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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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天監測的婚期已經出來了,因著太子年歲漸長,此次婚事的婚期定的很急,三月之後二人便大婚。
比起過往動輒半年一年的大婚準備時間,儼然三月時間太短,縱是如此蕭灼尤覺太慢。
蕭禹暗覺好笑,將桌案上摺子一併推給他,「你看看歷朝歷代哪有太子在一個月內成婚的?三個月已經是最快的,更遑論現在阿意還住在東宮,你不是夜夜都去尋她,著什麼急?」
東宮裡的事情蕭禹不會多管,但也知道一些,一想到二人還未成婚蕭灼就這麼肆無忌憚,要是日後真成了婚,還不得日日待在寢宮裡頭?
「你收斂些,別惹怒了小姑娘,到時候趕你出去睡書房。」
「那怎會?阿意心疼我,自是不忍心。」
近日好事連連,又和謝枝意柔情蜜意,他的心情都肉眼可見舒暢多了。
從前伺候的宮人哪一個不是膽顫心驚,先前有人不小心摔碎了杯盞,也是撞到蕭灼心情好,擺擺手竟是沒有責罰,也叫東宮裡頭的人悄然鬆了口氣,暗嘆只有太子和公主和和美美,眾人的日子才能跟著舒坦些,其實有時候太子也不是那般狠戾無情。
一提及謝枝意,蕭灼眉眼都流露出幾分溫柔,蕭禹想著他做的那些槽心事只覺心累,「聽說你在道觀裡頭學了一手制香的手藝,既然她已經願意嫁給你,你可別做那些畫蛇添足的事。旁人不知你那香的效用,但若是被她知曉了,下一瞬她一定逃得遠遠的。」
蕭灼最不喜他說謝枝意離開的事情,就算這個人是蕭禹也不行,他的眸光淡了下來,「父皇若是沒有旁的事情要說,兒臣現在要回東宮。」
蕭禹懶得搭理他,擺手道:「將這些摺子帶走,別想著日日在東宮躲清閒。」
蕭灼不由輕嘆,只能叫林昭將摺子帶走,正要離開就聽見王全安入內稟報,說是蕭凜來了。
事實上,蕭禹對蕭凜到底存了幾分愧疚,畢竟先前那樁事是照著蕭灼的計劃在走,就連蕭凜也是其中的棋子。
故而武安王蕭焱死後,蕭禹幾乎不再傳召蕭凜,原本議論紛紛是否廢太子之事就這麼徹底沉寂下去,再沒有掀起任何波瀾。
至於蕭凜,他手中的禁衛軍兵符還在,今日過來,也是蕭禹讓他歸還兵符。
這一次的利用徹徹底底,也叫蕭凜徹底寒了心。
他冷肅著臉入了凌霄殿,眼睜睜瞧著蕭灼如沐春風,衣領之下隱約可窺見一道吻痕,那是什麼,不必細說。
眸色黯了黯,二人擦肩而過,蕭凜將兵符交還。
蕭禹從不擔心他會將這兵符私吞或者拒不歸還,要是蕭凜當真生出了別的心思,他也留了後手。
「凜兒,說起來你的年紀比太子還要大些,聽說你身邊尚無女眷,不如也像忱兒那樣舉辦一個選妃宴,京城之中但凡有你看上的女子,朕會做主給你賜婚。」
此前,他從未關心過蕭凜的婚事,這也是他第一次提及,看似的關心實則出於多日來的歉疚之心,對於蕭凜而言,愈發覺得諷刺。
「父皇當真什麼樣的女子都願意做主賜婚麼?」
原本蕭凜並不信容貴妃的話,他從小竭盡全力和蕭灼比,多麼希望父皇的目光能落在他身上,多些稱讚,可後來呢,他好像得到了這些,又快速消失掉,就像是鏡花水月。<="<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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