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這些不過是小事罷了,您也知道我的性子要是不做這些定會無聊死的。」
一旁的沈姑姑看了她一眼,無奈搖首,「你啊你,在宮裡頭可別說什麼死不死的,這些話不吉利,不過才離宮一日這麼快就忘了規矩。」
對上沈姑姑的指責綠禾訥訥低下頭,這也是她不大喜歡皇宮的其中一個原因,宮裡條條框框太多,正如謝枝意說的,一點都不自由。
「好了,你們先去歇息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謝枝意讓她們二人離開,等人走後,這才拿出藏起的平安符。即便她從馬車上摔下這平安符也保護得極好,沒有絲毫破損,這是為蕭灼求的,可還不知應當如何給他。
正當她沉浸在思緒之中,倏然,身後落下一道溫柔的聲音。
「阿意。」
她的指尖一顫,下意識將平安符攏在袖中,不過片刻來人已經到了她面前。
蕭灼顯然換過一身衣袍,身上有著淡淡的皂角香,這香味和她身上的味道相近。
夜色已深,他竟深夜來此,謝枝意心頭微跳,「阿兄怎麼過來了?」
「生怕你身上的傷還未好,過來看看。」燭光搖曳,光線落在他清俊的面容,稜角清晰凌厲,卻被暖醺的光溫柔了瞬,「把手給我。」
他朝她伸出手,骨節分明,乾淨修長。
謝枝意將受傷的那隻手伸了過去,隨即被他牽住,他垂下眼帘望著受傷的痕跡,還能嗅到淺淡的藥香。
「方才沈姑姑已經給我上過藥,只是小傷。」
她只覺得渾身不大自在,想要收回手,卻發現面前之人根本就沒有放手的打算。
月華清淺,更深露重,花窗緊緊合攏,他們二人都已沐浴,身上僅著樣式簡單的衣袍,他的眼神更是溫柔如水,想到先前在這張床上做過的那場荒唐夢境,她的呼吸微微一滯,只覺空氣都變得曖昧。
下意識的,她便想要趕人離去,「阿兄,我想歇息。」
她的神色疲倦,顯然白日路程遙遠所累,可蕭灼今日忤逆聖旨貿然離宮,可不是為了聽她這句話。
「今日你為何沒去江南道?」
他想問的不止這一句,還有那句「你為何會和陸乘舟在一起」,可對於她能夠留下來的選擇已經讓他大喜過望,也不想再去計較其它。
二人緊緊牽在一起的手叫她面紅耳赤,尤其是被蕭灼問了這一句,更像是道破心事,緋色紅霞迅速躥上臉龐。
「江南日後再去也無妨,並不急於這一時。」
她這樣的回答並不能令蕭灼滿意。
隨即,他朝她走來,迫著她步步後退,直到後腰抵在梳妝檯一片冰涼。抬首間,他那眼底深邃的墨比夜穹還要濃稠晦暗,沉沉不見天光。
「阿意,你知道我想聽的不是這些。」
欺身而下,他將她壓在梳妝檯面,眼底深處是一忍再忍的難以自持,只差一點火苗便可頃刻間燒灼。
洶湧而來的情意幾乎令她招架不住,她知道自己對於蕭灼並非無情,可要說有情,卻也不值得用她餘生的自由相換。
「可是,我也只想說這些。」謝枝意咬著下唇,雪色齒貝在唇瓣留下一道淺淺的壓痕,她偏過頭避開他侵略般的視線。
但凡多看一眼,她的心思就會盡數泄漏殆盡。
長久以來她的躲避不會叫蕭灼退避三分,因為他知道,只要他不前進,她只會選擇後退,這樣二人永遠都不會有可能。
到底不想逼迫過甚,他努力壓抑著心底即將迸裂的情緒,視線隨即落在她柔若無骨的手間。
「你手裡拿的是什麼?」
他忽而開口,聲音飄絮如風。
就在謝枝意尚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掌心已經打開,那是一道平安符,因為下意識的攥緊已經多了褶皺。
「阿意給誰求的?」他壓低著嗓音問詢,視線灼灼凝著,不願挪開分毫,他要她說出那個人的名字。
她不能不說,因為蕭灼現在的表現是一定要聽到,否則不會善罷甘休。
他要的那個名字,不會是別人,只能是他。
事實真相是,那道平安符確實是給他的,權當物歸原主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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