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總驚得一下站起身,點頭哈腰,絲毫看不見剛才的趾高氣昂:「沈總,怎麼是您親自來了。」
他將主位的椅子拉開,沈淮啟看了他一眼坐下。
其餘人在他進來後全部站了起來,劉總身邊還站著幾個人與項目有關的人,一看就知道在里面沒少撈好處,現在有人想要指出他們的錯,一個個都想把別人踢出去。
沈淮啟環視一圈,他的左手邊是劉總幾人,右手邊坐著設計組的人。
他像是一道分水嶺。
「站著做什麼?」沈淮啟擺擺手,皺了皺眉,「怎麼一股煙味?誰抽菸了?」
「我我我。」劉總說著抱歉,邊走到窗戶邊把窗戶打開,「真是不好意思沈總,剛才沒忍住。」
這個間隙,其他人坐下,只剩下劉總一個人站著開窗透風。
他轉過身,見此狀況愣了下。
這時,包廂門又被打開,一個男人喘著大氣,姍姍來遲,見到這人,劉總像是見到了靠山,猛地鬆了口氣。
「沈總,抱歉我來晚了。」
沈淮啟一言不發,空氣中透著寒冷的沉默,張總咽了咽喉嚨,不敢往前走。
許久,他才說:「張總還真是大忙人一個,這麼難請。」
「不不不。」這一句可把張總嚇壞了,擦了擦莫須有的汗,連忙道歉。
「坐吧。」
沈淮啟輕輕皺眉,寧希知道這是他不耐煩的表現。
張總這個人她在沈氏時見過,也算是沈氏的高層,不過跟沈丘池比都還差得遠。
「沈總。」
兩個人中間隔著一個空位,寧希看了他一眼,公事公辦的語氣:「您知道您手底下的這些人做的事嗎?」
沈淮啟把二郎腿放下,雙手合十放在桌子上。
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見張總和劉總這幾人一人一句。
「沈總,您也知道這個項目時間會很長,項目資金肯定要節省著用。更何況我們這是為公司著想,您別聽他們胡說。」
「我怎麼胡說?」這幾天積累的怨氣和委屈一股腦全都托出。剛才從湘城大橋回來,寧希腦海里全是她爸爸的模樣。
寧柯崎說設計不能圖精美,要利民便民。他說一磚一瓦都代表著安全,不能辜負信賴。
這些話寧希這麼多年從未忘記,更不敢忘記。
「你們自己骯髒,就覺得別人也是這麼想,事故發生的第一時間不想著解決而是壓下來。明明知道溪市醫療技術不發達,還把他們留在那裡,明明有痊癒的可能卻拖到無法挽回的地步!」寧希盯著面前的幾人,眸子中含著戾氣,嗓音壓抑著怒火,「你問問這些沈淮啟他知道嗎?!你敢告訴他嗎?!」
「你……這……」
一時間所有人面面相覷,看看寧希,看看主位上的沈淮啟。
陳瀟瀟一臉驚恐,生怕這位冷漠無情,鐵面無私,行走的製冰機因為寧希當面直呼他的名字而生氣。
不止陳瀟瀟在擔心這個問題,連剛才生悶氣的張總,劉總都瞪大了雙眼,話都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而他們擔心的本人,勾唇笑了下,站起身往右邊移了一個位置,坐在寧希旁邊。
沈淮啟說:「不好意思,我家慢慢心情不好,請各位多多擔待。」
話語間全是維護。
這下幾個人從擔憂變成了震驚,劉總渾身僵硬:「沈總和寧工……認識啊?怎麼沒聽說過?」
寧希察覺到身上有幾道驚訝,不可思議的目光。剛才她叫習慣了,一個沒注意就把『沈淮啟』這幾個字喊了出來,只不過她自己也沒想到,沈淮啟就承認了兩人的關係。
「她比較低調,不想借著關係目中無人。」沈淮啟語氣平淡,似是在說他們兩個,卻又不像。
張總和劉總整個人都像是被吊起來,一口氣堵得上不去下不來。
陳瀟瀟沒忍住輕笑出聲,又立馬收起笑,一臉嚴肅。
沈淮啟抬眸:「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誰還敢說什麼,這副樣子不就明擺著站在寧希那邊嗎,他們怎麼都沒想到一個小小的設計師竟和沈總關係親密。
張總遞給劉總一個目光。
劉總這才反應過來,顫顫巍巍站起身,倒了杯酒:「寧工,是我不對,我給你們道歉,傷患那邊我會妥善安排,從今往後材料也會用正規的,每一筆都經過您過目。」
「從前是我不對,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這一杯我幹了您隨意。」
寧希沒說話,看都沒看他一眼。
「說完了嗎?」沈淮啟開口問,這次他沒給其他人回答的機會,敲了敲桌子。
包廂門被推開,張特助拿著文件走進來遞給沈淮啟。
「看看吧,這一樁樁一件件有冤枉你的嗎?」
語氣冰冷,張總打了個寒顫,翻開桌子上的文件,上面全是他的這些年接受行賄的證據,明明那些他都已經清理乾淨,卻不知道沈淮啟是怎麼找到的。
「沈總……我可以解釋。」
沈淮啟揉了揉額頭,擺擺手。
張特助心領神會:「證據確鑿,張總不用解釋了,您被開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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