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希愣住了,有很時間沒有動作,直到眼淚滴落,她自嘲地笑了聲。
從那以後,永遠不會發出的郵件成了她異國他鄉思念的寄託。
她像以前一樣,訴說自己的煩惱和委屈,寫下自己的規劃和最近。
假裝他們從未分離。
可當她合上電腦,便會瞬間清醒。
沈淮啟永遠不會有回應。
寧希嘆了口氣,調整好思緒不去想那些難過的事,至少現在不用隔著幾千公里,幾小時時差,至少那個人就在隔壁。
……至少還是哥哥。
翌日。
和傅醫生約好下午見面,吃過午飯後,寧希和陳瀟瀟出發去到約好的咖啡店。
兩人到的時候,位置上已經有人,高挺的背影看著熟悉,走進一看果然是傅雲屹,他正將方糖放入咖啡中然後推到旁邊人面前,女生坐在陽光下,金黃色的陽光灑在頭髮上,明艷動人。
寧希點頭打招呼:「傅醫生,喬主編。」
落座後,寧希又把來由簡單講了一遍:「很抱歉打擾你們,只不過時間來不及,沒辦法去雲崗一趟,只能麻煩你們了。」
喬欲滿不在乎的開口:「小事一樁,能幫上你們就好。」
「謝謝。」寧希倒了聲謝,陳瀟瀟打開電腦,她用通俗易懂地話語講完兩種方案,「簡單來講就是學校搬走還是不搬走。」
說完她面帶抱歉:「不管哪種方案現在都還沒有定下來,甚至最後用不用我們組設計也不知道,我只能保證盡全力。」
傅雲屹同喬欲對視一眼,笑著說道:「你昨天打來電話,我們兩個有思考過,你先看一下這個視頻,你們大概就能明白村民是怎麼想的。」
他語氣不疾不徐:「半個小時後,村幹部會打來視頻,到時候你們可以深入了解。」
寧希沒想到他們兩人能幫他們解決這麼大一個問題,感激地道謝。
視頻上是喬欲採訪的完整視頻,裡面清楚地表達他們對這片土地的眷戀。視頻很長,幾個人安靜耐心地看完。
答案太明顯了,這所學校是周圍唯一一所,那麼多學生要走幾公里都沒有放棄,他們憑什麼替他們做放棄。
正巧,傅雲屹手機響起,是雲崗那邊打來的視頻。寧希溫聲打招呼,又將剛才的話講一遍,遇到他們聽不懂的,更耐心講。
村支書笑了聲:「這所學校是我們唯一的希望,您來過這裡也看得出來,學校是這裡建得最好得地方,我們當然不希望它被拆除。如果沒有了,離得近的還好說,可那些後山的孩子可就真的沒法上學了。」
「如果真的沒辦法了,我們希望他們能接受更好的教育,能夠解決距離的問題,這也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解決方法。」
寧希點點頭表示理解,「這點您放心,不管是誰最後負責這個項目,我都會爭取這個解決方案。」
掛斷電話後,陳瀟瀟湊到耳邊,壓低聲音:「要是我們贏了還好,要是沒有,你怎麼幫他們爭取啊?我們也不認識甲方的人啊」
寧希嗤笑一聲,學著她的音量:「那我去求沈總,他要是不同意我就一哭二鬧三上吊,鬧到他煩我為止。」
「啊?」陳瀟瀟震驚到張大嘴巴,「可我聽說沈總最冷漠無情,鐵面無私,還是行走的製冰機呢。」
「哎。」寧希忍著笑,嘆了口氣:「所以我們只能贏,要不然沈總會把我丟出去。」
這話說完,陳瀟瀟頓時覺得身上不止雲崗人的期待還有她寧工的未來,一時間覺得壓力與動力倍增。重重點頭,幾秒後不知道經歷了怎樣的洗腦,拍了拍寧希的肩膀。
寧希哭笑不得。
她要留下拷貝視頻,先讓陳瀟瀟回公司。等待的時間,同兩人閒聊,說到她是從英國留學回來時,對面的兩個人相視一笑。
這其中一定只有兩個人才知道的故事,寧希笑了笑:「怎麼了?」
「以前有去過。」
「你們一起的嗎?」
「不是。」傅雲屹說,「一前一後去的。」
兩人都很溫和,相處起來很舒服,在知道寧希剛回國不久,喬欲給講了許多湘城這幾年的變化,事無巨細。
兩個女生越聊越投機,寧希說她曾經去追極光差點迷失方向,喬欲說她去過的地方遇見的人。
寧希很喜歡喬欲身上這股自由,無拘無束。這樣的人最難接受一個人,更別說穩定下來,稍有不慎愛人就會變成束縛,可喬欲和傅雲屹不是。
她想了很久才想出一個詞:風箏。
他們兩個就像是風箏和風箏線,風箏自由翱翔,而另一頭牢牢緊握等待它的靠岸。
這種關係令人羨慕,寧希不合時宜的想起了沈淮啟。
這麼一跑神,落後了兩人一步,下樓梯時對面跑過來幾個小孩子,與寧希擦肩而過,她穿著高跟鞋一個沒站穩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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