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暮：「……有。」

楚成洋：「你是怎麼做的？」

雲暮：「隨心而為。」

楚成洋：「哪怕最後的結果會讓你不想接受？」

雲暮：「這世上沒有那麼多預設的結果，真正的結果只有去做了才能得出，好也罷壞也罷，至少不留遺憾。」

楚成洋沉默了下來。

雲暮說的是對的，他也懂，可他就是不敢去賭。

「如果連踏出原地的勇氣都沒有，你又怎知前方的風景是什麼樣的？」雲暮喝了一口飲料，微微一笑，「不要被自己預設的結局嚇得不敢向前。」

楚成洋從未說過自己的感情經歷，雲暮自然是不清楚的，可就他的異常行為而言，雲暮也能猜到一二了。

楚成洋回神，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抬手擦去唇角的酒漬，眼眸中亮起異樣光彩，似一下子撥開雲霧，沖雲暮一笑：「兄弟，謝了。」

雲暮微微一笑，沒應聲。

如果連踏出去的勇氣都沒有，他就永遠只能保持現狀，總有一天她的身邊會出現別的人。

一想到那一幕，他的心口就像被壓了一塊大石喘不過氣來，還有濃濃的不甘。

第10章 插pter 10 空氣中泛著酸味……

「清姐……」

秦婉清換下戲服走出來，瞧著助理欲言又止的模樣，眉一挑，瞭然問：「來了？」

葉淺淺緊抿著唇瓣，連連點頭。

秦婉清微皺了下眉。

葉淺淺忙上前小聲道：「清姐放心，他很小心的，應該不會被發現。」

秦婉清沒應聲，垂下眼睫，有模有樣對著全身鏡整理起衣服來。

末了，她道：「走吧。」

落日餘暉映照著保姆車，襯得車身好似在發光。

秦婉清站在車門口，手未動，車門已開，沒覺意外，抬腳走了上去。

車內一角落，楚成洋穿著寬鬆的黑色T恤和寬鬆破洞牛仔褲，頭戴黑色棒球帽，大半張臉被黑色口罩遮住……整個人捂得嚴嚴實實。

他慵懶隨意的姿態靠著座椅，垂著腦袋，似在看手機。

看似懶散，卻莫名讓人覺得多了些距離感。

聽到車門關上的動靜，楚成洋抬起頭。

他眼裡盛著一縷細碎淺笑，仿佛將照於車身的霞光納入其中，熠熠生輝，璀璨奪目，叫人一見便難移開視線。

對上這樣的目光，秦婉清微怔，有片刻的失神。

楚成洋生著一張陽光明媚的臉，愛笑，可此刻他眼中盛著的笑意較之平日似乎有所不同。

秦婉清一時之間有些難以形容那樣的感覺，就好像一朵本就盛開了的向日葵在陽光的沐浴下再度綻放。

明艷而動人。

本不該用在男人身上的形容詞，秦婉清在此刻卻找不出比這更為貼切的來。

她若無其事收回視線，坐到位置上，用一貫的口吻問：「怎麼又來了？有事兒啊？」

楚成洋那天離開之後，不知道抽了什麼風，幾乎每天都會跑來，一開始她還不大樂意，後來見他有分寸，沒鬧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也就隨他去了。

許是大少爺圖個新鮮，可能過幾天這股勁就會退去。

他們相識於幼年，一起長大，對彼此算是熟得不能再熟了。

這還是第一次見到他時內心有了異樣的感覺。

很陌生！

秦婉清平靜的面龐之下暗涌著不平，那是對未知情緒的茫然，帶著兩分無措。

楚成洋凝視著秦婉清的側臉，眸光溫柔，微帶著笑意，漫不經心回：「閒得發慌，來看看你。今天看上去還算順利？」

這話秦婉清明顯不太信，轉過視線，問：「當真？」

楚成洋挑眉：「不信啊？」

秦婉清不說話，也就相當於默認。

楚成洋輕笑一聲，似揶揄也似自嘲，聳了一下肩，目光轉向車窗，看著印在窗上的秦婉清的側臉，低聲道：「來你這兒躲躲清淨。」

這話一出，秦婉清當即想到了可能的情況，眼神一凝，眉一皺：「阿姨他們……」

第一時間浮現在她腦海中的想法就是楚成洋家裡又鬧了矛盾，以往總是如此，每當這種時候他就會跑她這兒來躲清淨。

「這次倒不是鬧了。」她一出口楚成洋便已聽明白，他話語輕鬆，垂下腦袋，口罩遮掩下的唇微微上揚。

所謂的躲清淨不過是藉口罷了，他只是想要待在她的身邊。

僅此而已！

然而這份心思卻要小心翼翼地隱藏起來，不敢讓它暴露在陽光之下。

這模樣落在秦婉清的眼中就是故作堅強，她對楚家的情況太了解，覺得是楚成洋不想提及，她也就當作是不知道。

「隨你。」她語氣淡淡道，「來可以，別給我惹麻煩就行。」

「呵…」楚成洋輕輕一笑，抬眸，「我什麼時候給你惹過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