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清：「……知道。」

陳羽瀾：「知道你還去？！」

「那時候很晚了，叫別人去不太好，更何況我有好好注意著，不會被拍到的。」現在回想起來，確實是衝動了，可當時就那麼鬼使神差的去了。

「婉清。」陳羽瀾喊了名字，默了好幾秒才又問，「你有沒有覺得在面對楚成洋的事情上，你似乎有些不太冷靜？」

「沒有吧。」秦婉清道。

熟悉的回答，陳羽瀾無奈問：「你對他——」

「瀾姐。」秦婉清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這問題我回答過你，不可能的事情，我們就是認識得比較久，所以比較熟而已，如果真要說有什麼關係的話，那我覺得可以是兄妹吧。」

至少她是這麼認為的，但楚成洋……有了昨晚的事情之後，她突然有些不確信了。

深知秦婉清的性子，知曉她不屑於說假話，陳羽瀾沒再糾結這個問題，只是再三叮囑她要小心，別再鬧出些什麼動靜。

通話掛斷，秦婉清緊捏著手機出神。

她恍然間發現，好像在不知不覺間，有些東西在無形中漸漸脫離了原有軌跡。

-

楚成洋盯著緊閉的房門出神，在短短不足二十幾分鐘的時間裡，他的腦海中已然閃過無數畫面。

那些模糊的記憶也逐漸清晰過來。

昨晚，他獨自喝了酒，好像還有些醉了，是秦婉清來接了他，帶他回家，並且沒有離開。

無論是出於什麼原因，至少她沒有離開是事實。

醒來後的恍惚、如夢似幻之感都在見到她從房間走出的那一刻，變得真實起來。

他昨晚——

「咔噠……」

房門傳來的動靜打斷楚成洋的思緒，他抬眸望去，見秦婉清正盯著他瞧，慣性使然，向上揚起了唇角。

秦婉清於房門口駐足少頃，抬腳走向楚成洋，在他面前站定，將手機還過去。

楚成洋定睛片刻，伸手接過。

「用完了？」用他那一如既往的招牌式笑容問。

他本就生得好看，皮膚不是很白，就是很正常的膚色，笑起來仿佛整個人都燦爛了，充滿著美好。而左眼角的那一顆淚痣，又為他的這份陽光增添些許憂鬱，使之既有著少年氣，又有著成熟男人該有的魅力。

撇開其他不談，單就楚成洋這個人，放到娛樂圈也是不遜色的。

可就是這樣的他，這些年身邊沒有出現過一個女孩……

秦婉清靠著桌沿，審視的目光落在楚成洋的臉上，沉默半晌，朱唇輕啟：「酒醒了？」

楚成洋笑：「醒了。」

秦婉清挑眉：「昨天因為什么喝了這麼多？」

她的視線從始至終都停留在他的臉上，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

因為什麼？

楚成洋的眼底划過一抹暗光，一閃而逝。

再次對上秦婉清時，已恢復如常。

他淺勾唇角，笑彎了眼，眉宇間愉悅盡顯，笑呵呵望著秦婉清：「還能有什麼，不就是那些事兒唄。」

「叔叔阿姨又逼你了？」秦婉清蹙眉。

楚成洋笑而不語。

秦婉清也就當他是默認了。

楚家的氛圍秦婉清不怎麼喜歡，說嚴厲好像也不怎麼嚴，但叔叔阿姨的要求很高，平時不苟言笑很嚴肅，相處起來她覺得不太舒服。

楚成洋很喜歡電競，也如願成為了職業選手，拿到了不錯的成績，如果不是叔叔阿姨的阻攔，現在的他應該還在賽場上意氣風發，而不是深夜在酒吧里獨自買醉。

喜歡的事情不能隨心去做，這對秦婉清而言是一種折磨。

「我讓我媽去跟阿姨說說。」她道。

「不用——」

楚成洋話音未落，秦婉清當即打斷：「什麼不用？你也不瞧瞧自己昨晚是個什麼樣！」

楚成洋嘴唇微動，想說昨晚其實不是因為家裡的原因，可看著她狀似關心的模樣，喉嚨好似被卡住，半個音節都未能發出。

他一直告誡自己不要貪心，可是人就會有私慾，就會有不滿足。

他喜歡看她開心的模樣，喜歡看她為了他而皺眉的模樣，喜歡看她為他擔憂的模樣……至少這樣，會讓他感覺到他是被她在乎著的。

就算是自欺欺人，他也願意沉浸於這黃粱一夢之中。

秦婉清在世人眼中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她基本不參加綜藝類的節目，出現在大眾視野中都是以作品的形式，故而她真實的一面其實很難展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