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當然!」劉徹怡然一靠,將手搭在坐榻扶手上,看著面前蔫巴巴的孩子,一掃之前的鬱氣。
心想阿瑤雖然胡鬧,想來看他的樂子,不過講過他們這一頓折騰,歪打正著,讓他鬱氣頓消,愉快不少。
想到此,劉徹覺得還是不能太兇,否則這些孩子畏懼他可怎麼辦,所以大手一揮,一人賞了一罐冰糖。
等出了未央宮,劉瑤看著子燕手中的冰糖,嘴角微抽。
這算什麼?打一棍子,給個甜棗?
不過劉據、鄂邑公主、劉閎這些年歲小的十分開心。
冰糖稀奇又貴重,而且還很甜,他們喜歡。
雖然被阿父罰了,但是得了冰糖,他們也實惠!
而且除了劉瑤,大家是一起受罰的。
……
等曹襄來接劉瑤,就得知自己又被陛下遷怒了,哭笑不得地看著她,「阿瑤,我最近惹你了嗎?」
劉瑤瞅著他無奈的眼神,尷尬一笑,捏起一塊冰糖往他嘴裡一塞,「阿父還給了糖的,我都給你!」
曹襄:……
……
平陽長公主聽聞曹襄又得了劉徹的罰,搖了搖頭。
沒辦法,誰讓皇帝心疼女兒,最後就只能他這個女婿擔待了。
服侍的一名婢女替曹襄委屈,「公主,雖說當利長公主現在有了身孕,但是也不能胡作非為,郎君這不知道第幾次受罰了,你就不心疼郎君嗎?」
平陽長公主輕輕一勾唇,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是心疼郎君?還是想要我去治阿瑤的罪?阿瑤現在懷有身孕,別說從曹襄替她抄幾卷古籍,就是加上我,只要能讓她開心,順利生產,都可以!」
說話的婢女聽出不對勁,慌忙下跪求饒,「長公主恕罪,奴婢真是心疼郎君,為郎君著想。」
心腹見平陽長公主不語,讓人將婢女拉了下去,派人去審問,看看是自己起了心思,還是被外人攛掇。
等人走後,平陽長公主起身,在梳妝檯上坐下,看著精緻銀鏡中顯露的容顏,素手輕輕撫上額角的細紋,「我老了!」
心腹拿起眉筆細細地描繪著她的眉眼輪廓,輕聲道:「長公主說主人可是風韻猶存,迷倒大將軍不在話下!」
「她是說了前半句,你怎麼補上了後半句!」平陽長公主哭笑不得,目光移到鏡面中,看著自己的面龐,微微嘆氣,「原以為我這一生就守著他們夫妻倆過日子,誰曾想又要嫁到衛家,當年衛青在我府中時,誰能想到,有一日我會嫁給他。不知道能不能在出嫁之前,見到阿狙與阿瑤的孩子!」
她八月出嫁,算起來阿瑤的日子也是那段時間。
心腹:「主人何必憂愁,你是嫁給大將軍,以前是長公主的君姑,現在又成了舅母,關係更加親密,擔憂這個做什麼,而且大將軍品性貴重,這些都是好事。」
平陽長公主嘆笑搖頭,「我曉得這些,只是現今四十有餘,馬上要做祖母了,居然要出嫁,民間不知道有多少人笑話我。」
「主人這話說的就讓人笑話了,民間知道你嫁給大將軍,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心腹放下眉筆,「你這樣裝扮起來,不亞於二八少女!」
平陽長公主湊近鏡子看了看,「你的手藝越發好了!」
之後她就不再讓人做裝扮,換了一身素淨的服飾,她今日與衛青相約去郊外踏青,衣飾簡單輕便為主。
傍晚歸來時,之前審問的結果出來了。
那個婢女確實有自己的小心思,對曹襄有想法,不過敢提起膽子在她面前那般說話,還是被人攛掇的。
至於那人,他們也查出來了。
平陽長公主:「何人?」
心腹壓低聲音,「是館陶那位派到長安採買東西的小吏。」
「館陶?」平陽長公主挺直了腰。
心腹:「據說那位從民間找了一名美人,想藉由主人的手送進宮。」
據說那位美人的兄長是樂府的都尉,聽著氣派,也只是陛下閒暇時的玩意罷了,不能與其他臣子相提並論。
若是主人此次遂館陶那位的意,送了美人進宮,與皇后他們的關係就不好說了。
平陽長公主想明白其中的關竅,冷笑道:「看來有人現在不領皇后的情!」
現如今,太皇太后去世多年,當年許多被藏著的往事也被她挖出,知曉為何衛子夫為陳阿嬌三番兩次求情。
現在她的那位姑母好不容易將陳阿嬌帶出宮,居然又不安生了,想著借她的手搞事了。
是看她不順眼,還是看衛家不順眼?
不管怎麼樣,她都要讓劉嫖付出代價。
讓她徹底認清,她已經不是當年太皇太后在世時,風頭無兩的館陶大長公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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