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內侍上前拿人的時候,他也十分配合,躬身隨著他們一起退下。
王夫人看著趙不矮退下的身影,眼眶猩紅,轉身面對劉徹之際,淚珠宛如斷線的珍珠紛紛落下,櫻紅的唇瓣微微顫抖著,面上強顏歡笑:「是妾身無理取鬧了,事情還未查清,就這樣難為陛下,我……我……我的閎兒太命苦,托生到我的肚子,是我沒給他一個好身子……」
女子的抽噎聲帶著無形的心碎和悲傷,讓人見之不忍,心疼不已。
即使孟姬看不順眼她,想起宮中的鄂邑公主,也禁不住眼眶通紅。
劉徹嘆息一聲,溫聲道:「閎兒不會出事,朕也不允許他出事。」
王夫人擦著眼淚,「有陛下這話,妾身就放心了。」
劉瑤將注意力放到殿中那位民間大夫身上,好奇問道:「這位先生貴姓?」
中年男子見她問話,愣了一下,正欲回答,就聽王夫人解釋道:「這是項陰項大夫,在趙地一直很有名聲,醫術了得。」
劉瑤微微點頭,「項大夫,你覺得二弟是因為什麼而吐血?」
項陰垂首道:「草民覺得,問題還是出在皇子的飲食上,皇子雖然虛主血虛,但是經由草民照料,身子比往日好了不少,在此之前從未出事,偏偏今日出了事,多半有人對皇子下手!」
衛子夫:「也就是說,你不認同太醫署的說法?」
項陰聞言,點頭道:「回稟皇后,太醫署的人若是有用,草民也不會進宮了。」
王夫人不就是不相信太醫署的人,才找了他。
二皇子的症狀是胎生的,治得好是他的本事,出了事,是二皇子身子弱,他是王夫人自家人,王夫人可相信他了。
還好,二皇子的身體在他調養下,漸漸好轉,平日也不會受到一點動靜就不停哭嚎了,讓其他人也能輕鬆些。
就在衛子夫正欲說話之際,就聽內殿又傳出一陣嚎哭,「阿母……嗚嗚……阿母,閎兒怕!阿母——嗚嗚!」
王夫人閃身進了內殿,劉徹、衛子夫等人也跟上。
就見王夫人抱著劉閎在懷裡輕輕哄著,可是劉閎還是不停哭嚎,見到劉徹等人時,哭的更大聲了,將頭埋進王夫人懷裡,哭的都嘔出來了。
王夫人強壓酸澀,柔聲道:「閎兒,你再看看,他是你阿父,是阿父!」
「嗚嗚……我不要,不要,嗚嗚……嘔——不要,嗚嗚,阿母——」小劉閎不停地搖頭,小手死死地抓住她的衣服,看樣子,一點也不想看見劉徹。
劉徹面露不忍,最終招呼眾人出去,將空間留給他們母子二人。
正殿中,眾人聽著內殿的劉閎止不住嚎哭聲,紛紛面帶不忍。
原以為他們出去後,王夫人很快就哄好,誰知道劉閎哭了將近一刻鐘,還是沒法冷靜下來,最終劉瑤就聽內殿傳出王夫人的聲音,「來人,去拿安神湯!」
片刻後,一名宮女端著藥碗輕手輕腳地跑進內殿。
又過了大概一刻鐘,內殿的哭嚎終於沒了。
王夫人面色疲憊走了出來,先向劉徹、衛子夫告罪,「閎兒不乖,吵了陛下與皇后,看在他年幼的份上,還請原諒他。」
衛子夫:「孩子安穩了就行。」
劉徹:「劉閎這就睡了?」
王夫人微嘆道:「他哭的那麼離開,若是安神湯再沒用,我……我就只能下藥了!」
眾人:……
場中的項陰則是自信道:「夫人不用擔心,此安神湯是我祖上傳下來的獨家秘法,一向管用,之前二皇子就適應良好,短時間內不會出錯。」
一旁的游太醫面露好奇,「項大夫,可否賞眼讓老夫看一眼方子。」
雖然安神湯也是常用方子,尤其皇宮之中,貴人們憂思甚多,安神湯最能解憂,也讓他們最省心。
項陰面露為難:「還請老太醫見諒,此乃草民家學傳成,這……」
游太醫見狀,歉意拱了拱手,「是老夫失禮了。」
從建陽殿出來時,已經過了午膳時間,至於建陽殿的事情,還是無法下定論,劉徹已經命掖庭令徹查。
劉徹隨衛子夫、劉瑤一起回了椒房殿,用了一些午膳,然後劉瑤帶著弟弟妹妹離開,將空間留給他們夫妻二人,之後劉徹又回到未央宮處理政務。
午後過半,劉瑤牽著劉據,前去未央宮給劉徹送參點心。
進入宣室殿,劉徹正伏案寫字。
劉瑤與劉據行了禮,從劉瑤這個高度看過去,就見劉徹在用硃筆批改東西。
「阿父,阿母擔心你餓了,讓劉據給你送吃的。」劉瑤請手拍了拍劉據的小腦袋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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