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則是癱坐著一名布衣女子和一名蓬頭垢面的中年男子。
莫雨趁他們吵架的時候,詢問了一下看熱鬧的人,到底是什麼事。
原來女子的父親欠了王充手下的錢,王充見對方長得好看,硬要對方以身抵債,父女倆不從,女子父親被打了一頓,女子逃跑時撞到了逛街的另外一行人,就是曹襄與霍去病了。
莫雨看了看癱坐在場中的女子,確實楚楚可憐,雖然一身布衣,也能看出姿色不俗。
場中被打的滿嘴是血的中年漢子跪在地上,向霍去病、曹襄求救,「兩位郎君,求您救救小女,我借王侯的錢,是為了給妻子治病,求你們可憐可憐小女。」
「阿父!」女子滿臉淚水,淒聲呼喊。
聽到這話,王充身邊的一名矮瘦男子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古大,你也就哄哄那兩個小孩,興慶坊誰不知道你嗜酒,你家娘子的病就是因為你喝酒才耽擱的,現在裝慈父了,讓你女兒跟著我們郎君,對她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聽到這話,中年漢子將頭用力撞在地上,「我錯了,我錯了!郎君,你們將我賣了吧,不關阿桃的事情,錢是我借的。」
中年漢子嚎聲悽慘,額頭滿是鮮血和灰塵,面部被如枯草的髮絲遮蓋,旁觀人只看見急的發紅的眼睛。
……
莫雨回去後,向劉徹說了事情經過。
本來此事不大,能鬧到這個程度,估計是因為衛家最近與王家有些摩擦。
現在陛下重用衛家,拋棄了朝廷中的王氏外戚,王家那群人肯定不甘心。
劉徹正要開口,就見前面的人群騷動起來。
人群中傳來疾呼,「打起來了!打起來了!」
劉徹:!
劉瑤拽著他,使勁往上蹦,「誰打誰?阿父,你可要護好霍去病,不能讓受傷!」
「你急什麼!」劉徹無奈,按住小傢伙的肩膀,示意她鬆開扣在自己腰帶上的小手,否則他的腰帶要被扯掉了。
隨著王充帶的人與霍去病、曹襄他們打起來,人群自動給他們擴充範圍,順便還帶著現場解說的。
有給王充助威的,也有給霍去病、曹襄吶喊的,甚至圍觀的人中還因為發生了口角摩擦,也推攘起來。
劉瑤見摩擦範圍越來越大,更加急了,催道:「阿父,你快去天降正義啊!」
韓安國見狀,拱手道:「主公,不如我前去勸勸。」
他話音剛落,就見劉瑤指著他後面,「阿父,那逃出來的兩人不會就是引發事件的古大父女吧。」
韓安國詫異轉身,就見靠西的牆角悄默默爬出來兩人,年紀大的男子鼻青臉腫,滿臉是血,佝僂著身子,靠在女子的身上,兩人貓著腰,左顧右看,先不說是不是當事人,看模樣就知道有事。
「攔住他們。」韓安國說道。
一群公侯之子打起來,當事人若是趁亂跑了,傳出去,丟的是大家的臉。
護衛聽到吩咐,當即上前攔人。
不到一會兒,人群中又慢慢合攏,聽人們的議論聲,原來是勝負已分,王充一行人被霍去病、曹襄給拿下。
劉徹見狀,招呼大家上前。
……
人群中央,霍去病將王充扣在地上,冷笑道:「王充,你再敢誹謗我阿母一句話,我將你的胳膊廢了!看不起我阿母是女子,你憑什麼,我阿母可是靠自己封侯的,你這麼囂張,不就是因為頭上有皇太后。」
「啊——霍去病!你敢不敢放開我,咱倆單打獨鬥,我讓你看看我的厲害。」王充沒想到霍去病看似年紀小,身手那麼好,「也就你相信衛少兒是靠自己封侯,若不是因為衛子夫能生孩子,她一個女子能封侯嗎?就因為造出了紙?你也太拿自己當回事了!」
「你這頭蠢驢這樣想,我不奇怪。」霍去病手下用了力氣,聽到身下之人發出「殺豬叫」,滿意一笑,「阿母的功績,不止現在的讀書人,就是以後的讀書人也要感念她的恩。她不需要獲得你的認可。」
「霍去病!你放開我,你快鬆開,傷了我,陛下不會放過你,曹襄,你助紂為虐,咱們才是一伙人,他家以前就是你家的家奴,你跟著他,不丟平陽公主的臉面嗎?」王充的臉貼在地上,鼻端噴出的怒氣將地上的塵土都揚起不少。
曹襄一腳將腿邊求饒的奴僕踢開,衝著他狡黠一笑,「不丟臉,按照你的說法,你現在的模樣直接找根繩子吊死吧!」
「你!」王充被他這話激的幾乎吐血。
霍去病繼續刺激,「你一個及冠的爺們帶著一群狗腿子,居然還打不過我們兩個少年,還有臉生氣!」
王充:……
什麼叫他還有臉生氣,就是因為這樣,他才快要氣死了。
「霍去病,你們的當事人都跑了,沒看到嗎?」一個有些陌生的稚嫩聲音打斷王充的思緒,他下意識怒吼,「小丫頭插什麼嘴,沒看到我現在的樣子嗎?想找死啊!」
霍去病、曹襄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下意識抬頭,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不遠處。
是廷尉張湯的女兒張苒。
張苒站在那裡,衝著兩人尷尬一笑。
霍去病正欲打招呼,忽而覺察出不對勁,剛才的聲音似乎不是張苒的聲音。
聽著十分耳熟。
霍去病越琢磨,越覺察出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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