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夫早就想了應對之法,吩咐道:「孟樂,去將我屋子東頭架子上那柄木棍拿過來,送與陛下,若是陛下找不到趁手的東西,可以用這個。」
「諾!」孟樂恭敬道。
打算馬上去院子裡給夫人折一根樹杈,柳樹枝軟,樹皮細膩,就用柳樹好了。
「……」劉瑤眨巴眨巴大眼睛,裝乖賣巧,「阿母,你忍心嗎?」
衛子夫輕輕摸了摸孩子軟滑的臉蛋,溫柔道:「不忍心,所以我沒動手!」
「……」劉瑤語塞。
劉珏此時聽明白了,連忙討好地看著她,「阿母好,阿父壞!」
衛少兒則是看向霍去病,「去病,你若是看不好阿瑤、阿珏,回去後,咱們等著瞧!」
「……好!」霍去病如同小大人一般嘆了口氣,望著劉瑤、劉珏,「阿瑤、阿珏,咱們都乖乖的,不和大人一般見識。」
劉瑤沒想到兩個戰友率先都「投降」了,只得嘆氣,「好吧!我乖乖的。」
衛子夫、衛媼看著三個孩子手牽手離開,唇角笑容不止。
衛少兒:「有時候教孩子就要這樣,不能一味縱容,講究張弛有度!」
衛君孺忍笑:「看來少兒近來看了不少書。」
衛少兒:「讀書能明智,我管理丹陽造紙工坊,肯定要多讀些書,否則心眼子比不過下面的那些人,我看去病這勁頭,若是再不努力,將來擔心被他糊弄。」
「呃……你們別光顧著說話,剛剛阿瑤那幾個孩子說的是什麼意思?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宮中說是劉嫖將阿孺給嚇到了?」東方朔打斷她們的話。
「急什麼,長姐現在沒事,不要現在看來,就算是為了配合外面,也要養一下病。」衛少兒勾唇淺笑。
東方朔:……
之後衛君孺、衛少兒給他說了來龍去脈,外加劉瑤三人去陛下那裡告狀,然後沒告成,從陛下的屋裡搬走了好多東西作為補償。
東方朔眼皮經不住顫動。
什麼叫「搬走」,真是委婉,分明就是「搶」啊,沒想到他們的陛下有一天會被三個娃娃如此對待。
嘖嘖……可惜沒當場看到啊!
「咳咳……這事怎麼不早點告訴我。我也好幫忙。」東方朔面帶惋惜道。
話音落下,三道犀利的目光同時直射到他身上。
衛媼:「你會幫忙?」
衛君孺:「幫忙搗亂嗎?」
衛少兒:「帶壞了阿瑤他們,小心陛下找你算帳!」
東方朔不由得感慨,還是衛子夫穩重,尊重他這個姐夫。
衛子夫忍笑。
她覺得若是東方朔陪著長姐一起來看她,恐怕今日情況也反過來,說不定館陶大長公主會被東方朔氣昏頭。
……
椒房殿中,劉嫖與陳阿嬌坐在偏殿窗前,欣賞屋外絢爛的落葉。
陳阿嬌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嗔笑道:「阿母,你欺負衛子夫姐姐的事情,現在宮裡都傳遍了。」
「傳遍了又怎麼樣?」劉嫖將一個靠枕墊在腰間,「那個女人膽子小,就是出了事,我也沒辦法。現在王娡肯定高興抓到我的把柄吧。」
陳阿嬌冷嗤,「這算什麼把柄。阿母,為什麼不將田蚡與淮南王造反的事情告訴陛下?」
「告訴了又怎麼樣?難道陛下還能將王娡算到九族中給殺了,現在這事就如同懸在田蚡、王娡頭上的劍,日日擔驚受怕,何必給他們爽快。」劉嫖也看清楚了,陛下現在要用王家對付竇家,在沒收拾完之前,許多事陛下都能忍。
王娡不敢對她與阿嬌下死手,不就是知道她手中握有田蚡造反的證據嗎?
所以有些事藏著才能利益最大。
陳阿嬌:「說來,既然阿母將淮南王太子給廢了,為什麼不將消息給泄露出去。」
「阿嬌,有些事情對男人是奇恥大辱,說出來就是絕了他的路,不說出來,看他困獸瘋魔,使勁折騰不好嗎?你看最近淮南王那邊多熱鬧,劉安多少兒子出事了,等到事情鬧得差不多,在將事情真相告訴劉安,你說劉安會不會被氣死!」劉嫖越說到後面越是開心。
「阿嬌,你若記住,人生苦短,你可以將心放在男人身上,但是不能讓自己吃虧受罪。」劉嫖嘆息,「你現在還是皇后,宮權還在你手上,旁人就奈何不了你。」
「陛下不過是忌憚旁人口舌,等著吧,等日子再久些就變了。」陳阿嬌一口飲下杯中苦酒,望著窗外被風捲起的落葉,如彩蝶一般,看似無憂無慮,實際隨風遊動,風一撤,它就摔落在地,碾落成泥。
「阿母,旁人都說我的福氣深厚,可是為什麼抵不過衛子夫的運氣。」她怔怔地看著外面有些灰沉的天,「阿母,我到底哪點比不上她,陛下怎麼就心裡都是她了,原先那個位置本來是我的。」
「笨女兒啊!你也說了,男人變心哪有什麼光明正大的原因,現在他如此對你,以後就能這般對衛子夫。」劉嫖冷笑,「你且等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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