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良:「吾亦然啊!」
……
未央宮宣室殿,政務暫時告一段落的劉徹正在教導劉瑤,順便放鬆腦子。
漢宮高大巍峨,夏日有時甚至不用放冰,有些風就能緩解燥熱。
當然以今日的溫度,肯定是不行了,兩座巨大的冰塔放置在宣室殿兩角,劉瑤跪坐在涼蓆上,看著對面劉徹侃侃而談,給她講解朝廷衙門的結構。
九卿的官署被稱為寺,比如太常寺、光祿寺、衛尉寺、宗正寺、太僕寺、司農寺、太僕寺……
三公的官署被稱為府,太尉府、丞相府、御使大夫府……
所以三公九卿也稱「三府九寺」。
劉瑤懵懂地點點頭,十分給劉徹的面子。
本著有來有往的原則,劉瑤也給他說了她從曹襄那裡聽來的消息,「阿父,阿狙說,他上旬去曲逆侯府,看到曲逆侯躲在假山後面,和一個婢女打架,衣服都快扯沒了。後來曲逆侯夫人看到後,也加入了,她武功高強,將曲逆侯和那個婢女打的頭破血流。」
說完這些,她還面帶遺憾,「可惜我沒有親眼看見。」
劉徹額角黑線直冒。
他算是聽明白了,曲逆侯陳何與婢女在假山偷情,不僅被曹襄這個小孩子撞上了,還被曲逆侯夫人當場抓姦,最後被一個婦人打的甚為狼狽。
想當年,陳何的曾祖父陳平跟著高祖打下天下,威名赫赫,才七十多年過去,傳到陳何這輩,就成了這個德行,他大漢未來不會也落到這個下場吧。
劉徹低咳一聲,「此事以後莫要與其他人說了,這其中的緣由,等你長大就知道了。」
劉瑤聞言,白了他一眼,「知道,打架不好,我就是覺得有意思,給阿父說說。」
她當然知曉其中緣由,說出來是為了與阿父交流父女感情。
她一開始想說皇太后與劉嫖之間的樂子,可是她答應過阿母,不能說長輩之間的事情,為此只能換成陳何了。
太皇太后才過世,按理說這段時間後宮應該安靜些,現實卻完全相反,光是她撞上的,已經有兩次摩擦,暗地裡的爭鬥不計其數。
不過這些暫時沒牽扯她與阿母。
畢竟老人家才過世,爭寵獻媚這類事總要顧忌一些,陳阿嬌窩在椒房殿裡沉默,有時會來未央宮給劉徹送些吃的,見到她,也是滿臉溫柔。
說實話,陳阿嬌目前的狀態讓她有些發毛,在她印象中,陳阿嬌是明艷霸道的,現在驟然走解語花模式,總讓她覺得怪異,擔心她又鬧出什麼大事。
總結這些日子,就是太皇太后餘威浩蕩,皇太后目前暫落下風,估計要等朝中竇家人徹底落敗,皇太后才能抖起來。
估計要等田蚡成為丞相,皇太后才能壓過去吧。
「你放心,我現在都不記得小時候的事情,等到更大了,就不記得現在的事情了。」劉瑤振振有詞道。
劉徹忍俊不禁,輕輕拍了拍她的頭,「你現在也就才三歲,正值小時候。」
劉瑤正欲開口,內侍進來稟告,「陛下,東方朔覲見!」
「他來做什麼。」劉徹納悶,「讓他進來。」
……
東方朔才到門口,殿內的涼風拂面,經不住喟嘆出聲,果然還是陛下這裡舒服。
劉瑤看到他,打招呼,「東方大姨父,你找阿父有事嗎?」
「參見陛下!」東方朔行禮完畢,「陛下,微臣算了一下日子,想詢問張騫的事情如何了?」
「張騫?」劉瑤眼前一亮,頓時將目光放在劉徹身上。
劉徹嘴角微抽,「朕派了兩路人馬,其中一路遇上匈奴的右賢王被抓了,另外一路也運氣不好,遇到了盜匪,人手損失了一半。」
「啊?」劉瑤傻眼,咬著指尖,有些傻乎乎道:「阿父,你要救的人更多了。下次就不能找些本事高的,不能光給匈奴送人啊。」
而且這樣還容易打草驚蛇,別一不小心惹怒匈奴單于,將張騫殺了。
「……哈哈!」劉徹繃臉忍了一會兒,最終噴笑出聲,大手胡亂摸了摸她的頭,「阿瑤說得對,是朕的錯。」
東方朔拱手道:「聽陛下的意思,肯定有所收穫吧。」
劉徹:「兩支人馬雖然無用了些,還是打探出來一些消息,說現在軍臣單于年邁,軍臣單于太子於單與他的弟弟伊稚斜正在爭權。不過有軍臣單于坐鎮,兩人鬧不出太大的動靜。」
說到最後,一臉遺憾。
他愧疚地看向劉瑤,「阿瑤,朕的承諾還要再等幾月。」
他打算最近兩年找時機對匈奴開戰,若是殺死軍臣單于這個心腹大患,匈奴必會混亂,到時候就好出手了。
將張騫救回來,他在匈奴帶了那麼久,估計知道不少消息。
可是朝中對於匈奴出戰一事,仍然猶豫不決,沒有多少人站在他這邊,就連他那個慣會看眼色貪財的田蚡也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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