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容姜與衛子夫震驚,衛子夫目光落到楚服一身男子服飾、還有腳邊散落的的長冠,瞳孔驟顫,回想之前從椒房殿打聽的消息,心中有了猜測。
只不過現在比起對方的性別,她的身份似乎更讓陛下與皇太后忌憚。
容姜沒想到皇后居然與巫蠱有了牽扯,她不可置信道:「陛下,皇太后,此事是不是有誤會,皇后她沒有理由這樣做。」
「對對!阿嬌雖然性子被我慣的有些嬌蠻了些,但是萬萬不會用行巫蠱之術,這是那個賤民對阿嬌的污衊,我懷疑她就是受人指使,要毀了阿嬌。」劉嫖說話時,目光落到衛子夫身上,「衛夫人,你讓這個賤民認認,看她認不認識你。」
劉徹臉色黑的厲害,「姑母莫要牽扯到旁人!」
癱坐在地上的楚服聽到這話,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著衛子夫,唇角微彎,「原來這就是生了長公主的衛夫人。衛夫人,皇后對你可是記掛在心,夜裡做夢都恨不得將你和長公主剝皮抽骨。」
陳阿嬌此時恨不得拿劍將楚服給砍了。
衛子夫秀眉微蹙,淡然道:「你有證據嗎?憑空污衊國母,凌遲也不為過。」
劉嫖聽到這話,暫時看衛子夫順眼了些,輕蔑地看向楚服,「賤民,你這次可以死心了,再敢污衊皇后,我勢必要讓你挫骨揚灰。」
容姜目露欣慰,衛子夫不添亂,還為皇后說話,證明太皇太后的眼光沒錯。
衛子夫:「陛下,皇后乃國母,還請給與她應有的體面,讓外面的那些人先撤下吧,否則引起朝野議論,對陛下,對皇后都不好。」
劉嫖眼睛一亮,連忙道:「對對!衛子夫說的沒錯,楚服乃一名賤女子,不值得陛下為此發火。」
劉徹眸光深邃,眼神複雜地瞥了衛子夫一眼,沒想到衛子夫居然真是為皇后說話的。
沒等他開口,皇太后怒道:「此事斷斷不能如此輕易結束,這楚巫是皇后帶進宮的,也知她會巫術,她一句沒做過,我們就要信嗎?陛下,這事必須深究。」
「王……」劉嫖險些將皇太后的名字喊出來,強忍怒火,努力放低姿態,面色悽苦,輕輕啜泣道:「皇太后,阿嬌也是你看著長大的,她從小到大就是好女孩,膽子小……巫蠱這東西,她是萬萬不敢碰的。」
「……」皇太后聽得無語,劉嫖說這話不怕虧心嗎?陳阿嬌性子若好,與劉徹的關係也不會到達這地步。
「阿母!」陳阿嬌目露愧疚,看著強勢了半輩子的母親為她如此伏低做小,低聲下氣懇求往日看不上的皇太后,心中的愧疚快要將她淹沒。
她真的後悔了。
容姜在一旁也勸著;「陛下,看在太皇太后的面子上,放過皇后這一遭吧!」
皇太后則是仍然態度堅決,「陛下,皇后私帶宮外巫女進宮,與其同吃同睡,不守禮法,此事傳出去後,豈能服眾!」
「皇太后!」容姜沒想到皇太后如此咄咄逼人,不動聲色打量對方,按下心中的怪異,現下主要目的是先將皇后保下來,「陛下,我朝以孝治天下,太皇太后若是聽到風言風語,怕是堅持不住,就算不為皇后著想,也要想想太皇太后。」
這也是劉徹此時為難的時候,若是太皇太后不在了,他會毫不猶豫地廢了陳阿嬌的皇后之位,可是現在太皇太后病重,受不得刺激。
他眸光流轉,思來想去,最終開口道:「皇后不守禮法……」
容姜:「陛下,太皇太后她老人家最記掛皇后了。」
「……」劉徹深吸一口氣,「皇后任性妄為,數次犯錯,令朕痛心疾首,著令椒房殿反省,無召不得離宮……每日可去長樂宮一趟,不得向太皇太后告狀,否則朕奪了你的璽綬。」
皇太后此時插話,「陛下既然這樣說了,我也不說什麼,皇后反省,後宮諸事不能拖延,暫時由我來執行如何?」
「!」電光火石間,容姜終於明白為何一向好說話的皇太后今日會如此咄咄逼人。
估摸著是為了宮權!
無論王娡是皇后還是皇太后,她都不曾有機會沾染宮權。
陳阿嬌未進宮之前,太皇太后前朝後宮一把抓,後來陳阿嬌成了皇后,就將宮權交給了她。
現在眼看著太皇太后時日無多,怕是王娡對宮權已經蠢蠢欲動很久了,而陳阿嬌今日發生的事,恰好給了她一個時機。
劉嫖黑著臉,「皇太后,阿嬌還是皇后!」
劉徹思索片刻,「勞煩母后了!」
皇太后聞言滿意一笑,不動聲色地給了劉嫖一個得意的眼神。
劉嫖的牙齒幾乎都快要咬碎。
可自己又沒辦法改變。
她心中不斷自我安撫,阿嬌此次平安,已經夠讓人滿意了。
至於王娡,讓她囂張一段時間,等她有了時機,一定要報今日之仇。
對於陳阿嬌,能看在太皇太后的面子上輕拿輕放,對於其他人,劉徹就沒有那麼多耐心了。
罪魁禍首楚服判了腰斬之刑,袁梅被貶入掖庭,遇赦不宥,其他一應椒房殿的內侍與宮女全部被處置,換了新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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