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前幾日皇太后實打實告訴她,收拾不了她,但是她身邊的人可以替她受過。
子燕他們的身家性命現下都系在她身上,她如果出了事,他們多半也不會好過。
「長公主擔心夫人,沒錯。」子燕唇邊的笑容更加柔軟,輕輕握住小手,「長公主不用道歉,子燕跟著你很開心。」
「對不起……」劉瑤小紅唇一癟,焉巴巴道:「你不用安慰我,我那天確實不應該去。」
這兩日她反省了一下,反應過來她差點被搶走。
果然還是要正視自己小孩子的身份,沒事別往人多的地方湊。
就在劉瑤前腳內心小人三令五申提醒自己時,後腳長樂宮傳來消息,說館陶大長公主與皇太后打了起來,連平陽長公主都牽連在內。
劉瑤眨了眨眼,抱著衛子夫的腿,眼巴巴地看著她,「阿母,咱們要去長樂宮幫忙嗎?」
「阿瑤想去?」衛子夫覺得好笑。
上午小傢伙還言之鑿鑿地叫嚷,說不會再亂跑。
現在轉眼就忘了。
「……去,聽說阿狙也在,我是他的老大,要護著他。」她使勁點頭。
至於館陶大長公主和陳阿嬌對她的疑似「垂涎」,只要哄好阿父,就不會得逞。
「你啊!」衛子夫輕輕點了點小傢伙的額頭。
說來也可樂,平陽長公主家的郎君比阿瑤大三歲,身板、年齡都足以碾壓阿瑤,偏偏兩人之間是阿瑤做主,平日看著兩個小傢伙玩耍,讓人總是想笑。
怪不得陛下總喜歡讓他們在未央宮玩耍,忙碌時,看到他們心情也愉快。
「既然阿瑤這麼說了,我們就去。」衛子夫用帕子給她擦了擦臉,讓人將劉瑤的小披風拿過來,然後將人裹住。
陛下的後宮女人中,除了陳皇后,就屬她地位最高,平日皇后在時,可以不出頭,但是有事時,也不能一味躲著。
再說平陽長公主對她有恩,又曾是她的主家,皇太后是陛下的母親,這兩人,她於情於理都要去幫。
剛走出昭陽殿宮門,冷風夾著雪花趁機給了劉瑤一「拳」,讓人經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嘶!好冷!」
她有些後悔了,這麼冷的天,就應該窩在殿內睡覺,幹嘛要出去呢。
衛子夫沒想到她的士氣消耗的如此快,唇角上翹,促狹道:「你不去救阿狙了,小心阿狙不認你這個老大。」
劉瑤拉緊斗篷,吐了一口氣,熱氣化作白霧很快就被寒風吹散,「當然去,我說話算話。」
……
申時一刻,落了兩個時辰的大雪終於停了,長樂宮外的空地上白茫茫的一片。
不過殿內的風波此時卻沒有停,館陶大長公主與皇太后之間的氛圍越發劍拔弩張,時不時用言辭刺激對方,不僅當事人聽得煩躁,他們這些伺候的內侍與宮女也是心驚膽跳。
剛剛負責點香的阿梨不小心將檀香弄斷了一截,就被館陶大公主斥責,人也被拖出去挨了二十杖,下半身都打出血了,估計即使養好傷,人也不能在長樂宮伺候了。
平陽長公主之前因為幫皇太后回了兩嘴,被館陶大長公主推攘,人撞到香爐上,手被磕傷,衣服上也被香灰污了。
偏偏太皇太后一直待在內殿不出聲,由著館陶大長公主鬧騰。
永壽殿中,平陽長公主扶著皇太后,壓著怒火,「姑母,阿母不過一時失言,你何必揪著不放。」
午膳過後,她這位姑母來到長樂宮,纏著太皇太后要求處置劉陵與淮南王,皇太后勸了兩句,說了其中厲害,讓劉嫖不要再用這事煩太皇太后。
若說其中比較刺耳的,就是說了陳阿嬌子嗣困難,讓劉嫖看開點。
也正是這一句將劉嫖點燃了,鬧得長樂宮亂糟糟的。
「阿母!」曹襄揚手輕輕撫平她眉間的皺紋,扭頭偷瞄了不遠處的劉嫖,湊到平陽長公主耳邊小聲道:「我偷偷讓人去叫舅父了!」
舅父是皇帝,管著天下人,這個時候正是他出場的時候。
「真的?」平陽長公主驚詫。
其實她也派人去喊劉徹,沒想到曹襄也這樣做了。
曹襄用力點點頭,「我還給了玉佩。阿瑤說過,如果遇到十萬緊急的事情,送出自己信物,更容易請到人。」
「玉佩……阿瑤說的?」平陽長公主下意識掃量他的腰帶,發現她給系在右側的一枚紫玉牌不見了,頓時哭笑不得,將兒子摟過來,輕笑出聲,「說不定,阿狙的話更有用。」
小孩子就是這般可愛,做出的事情讓人讚嘆又發笑。
曹襄聞言,眼睛彎成月牙。
……
劉徹那邊早就得到消息,之所以沒第一時間趕過來,是因為被朝政絆著,隆冬時節,邊陲苦寒,匈奴也要籌集過冬物資,但是草原沒有,要麼去邊城貿易,要麼劫掠。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瑟瑟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