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對!」衛媼更加開心了。
她前半輩子過得雖然苦了些,還好一群兒女都活了下來,大家互相幫助,子夫有了孩子後,更是讓他們家擺脫了奴籍,平步青雲,她此生只求一家人平平安安,尤其子夫與她的孩子,身處宮中,又沒有人幫襯,更加困難。
衛長君:「二妹,如果需要幫忙,你儘管提。我認識一些工匠,如果你需要什麼工具,可以畫出來,我幫你找人做出來。」
衛君孺眉心微微蹙起,「前段時間我去給東方先生送酒,他喝上頭時,透漏出也在研究怎麼造紙。」
她去年開了一個酒坊,因為釀酒手藝好,加上子夫的緣故,許多人前來光顧。
衛媼不解,「哪個東方先生?」
衛君孺:「東方朔,陛下身邊的常侍郎,口才很好,不過有時候那張嘴也氣人,真想撕碎了它。」
說到最後,頗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眾人:……
衛君孺性子柔和,不輕易與人爭口舌,平日與人為善,能惹到她,無法想像對方說了什麼。
東方朔他們在長安也聽說過,對方是陛下身邊的近臣,幽默風趣,才華出眾,說話很有意思。
不過見衛君孺對東方朔評價也不算太差,估計東方朔說了什麼讓衛君孺敏感的話刺激她了。
衛長君聞言,神色輕鬆,「你們不用擔心,東方先生就是隨便折騰一下,他對這些沒興趣。」
長安城不大,他也見過東方朔幾面,此人學識淵博,什麼都有涉獵,除了學問,對於其他事也就隨性而為。
衛少兒見家人如此擔憂,心中暖烘烘的,「你們不必擔心,他研究他的,我研究我的,做學問、寫詞賦雖然比不上他,但是在其他方面,我不一定輸給他。」
……
為了確定此事,衛君孺趁給東方朔送酒的時間,詢問了一下關於造紙的事情。
東方朔握著粗陶酒壺,靠坐在涼蓆上,裾袍半敞,露出胸膛的些許肌理,「造紙?不行的。」
他飲下一口酒,搖頭道;「我研究了一下,工藝繁瑣,成品差,若不是陛下要哄你們家公主,我也不會得到這個活計。」
衛君孺見狀,偏頭翻了一個白眼,說的好似委屈他似的。
東方朔見她不贊成,將酒壺剩餘的酒一飲而盡,然後歪歪斜斜起身,「你覺得我說的不對,你不懂,我學富五車,有凌雲之志,經常出入皇宮……」
衛君孺就聽他天南海北地將自己誇了一通,順便罵了一些他不怎麼看上眼的傢伙,不過除了這些廢話,他還說了許多麻紙相關。
衛君孺心中點了點頭,雖然這人恃才傲物了些,但是人家是有真本事。
最後衛君孺與東方朔的家僕一起將他扶到內間休息,少算了他兩成酒錢,就算是剛才的學費。
傍晚時分,家僕將東方朔叫醒。
東方朔捶了捶有些漲疼的腦袋,隨口問道:「什麼事?」
家僕:「淮南王派人來請先生赴宴!」
聽說淮南王在淮南國時,喜好道術,最喜歡結交各種術士和名士,經常大擺宴席,沒想到到了長安還是這樣子。
東方朔飲了一杯水,挑了挑眉,「他請我幹什麼?」
他雖然對自己的才華很自信,但是對自己的身份還算是有自知之明,長安城中達官顯貴那麼多,他一個小小的常侍郎壓根不夠看。
家僕聞言,想了想,「也許聽說了主人的大名。」
東方朔當即一甩袖子,冷嗤道:「我就怕淮南王將我當俳優使喚了。」
哄陛下他心甘情願,但是一個地方諸侯王休想。
家僕見東方朔沒有意願去,擔心他得罪淮南王,正憂愁時,腦海中忽而想到另外一種可能性,「主人,我聽說淮南王有意為他的翁主招婿,說不定此次就是為了這個,想必宴會上一定有美酒。」
東方朔聞言,大手捏了捏鬍子,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你覺得淮南王看上我了?他眼睛沒出問題吧。」
家僕:……
他覺得是自家主人耳朵有毛病了,他剛剛明明重點在宴席上的美酒佳肴。
而且他家主人平日行為舉止可謂是放浪形骸,有眾多紅顏知己,以淮南王女兒的眼光應該不會選他家主人吧。
東方朔眸光一轉,當即起身,「給我尋一套乾淨的衣裳,咱們去淮南王那裡吃酒去。」
「喏!」家僕見他應下,神情一松。
……
次日,東方朔進宮見劉徹,正好碰上劉瑤也在。
劉瑤向他揮了揮小手,「東方先生!」
東方朔笑著拱手,「長公主!」
劉徹上下打量他,問道:「朕昨日傍晚派人去找你,聽說你去淮南王那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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