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安侯至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刺史府,與之相伴的還有這位傳聞中不近女色的君侯在宴上帶走了顏嬌嬌的事。
沒資格混進宴會陪在蕭景姝身邊的巫嬰聞言倒抽了一口氣,怎麼也放不下心了。
她摸了一把短刀,潛行靠近了蕭不言如今的院子,在試圖放倒第二個蕭不言的親衛時被發現了。
幾個身手上佳的親衛登時堵了過來,只有輕功拿得出手的田柒遠遠躲在一旁看著,很快從來人的身手中察覺到了熟悉感:「大娘子,是你罷?」
巫嬰眼看混入無望,垂頭喪氣地停了手。田柒見狀揮手讓其他人退下,不可置信地叉著腰和她對峙:「你是小娘子的阿姐,定然知道小娘子沒事,你如今在太女衛做事,那辛節帥估計也知道小娘子沒事……西北和劍南好歹算是盟友,你們怎麼能這樣戲耍我們君侯呢?!」
君侯這幾個月過得可太難熬了!甚至都折騰起巫蠱壓勝之術了!
巫嬰眸光微凝,根本沒聽進去他的指責,大步走到了院門前一蓬草屑旁,俯身拎起了一個黑色的尾巴尖。
田柒還以為她要強闖,還沒來得及喊人阻止,便見她倒吊著拎起一條眼熟的小蛇質問:「你怎麼沒陪著皎皎?」
烏梢撲騰了幾下,費力地纏上了她的手腕,懶洋洋地吐了吐信子。
陪什麼陪,它靈物的敏銳直覺告訴它小主人不會出任何事,反而它留下可能會礙事。
巫嬰恨鐵不成鋼地狠狠彈了彈它的腦袋——靈性太強也不好!從沒見過誰的蠱像它一樣未經主人同意便亂跑的!
她用苗語低聲嘀咕了幾句,吩咐它悄悄回到蕭景姝身邊去。烏梢勉強地翹了翹尾巴,示意自己雖然不情願,但會照做的。
田柒並沒有聽懂這一人一蛇的交流,卻敏銳地體會到了他們的意圖,從懷中摸出一枚無聲的哨子吹響了。
半空中傳來鷹隼的長唳,威風凜凜的海東青阿索落在了房檐上,凌厲的眼睛掃過下方,尤其注意了一下讓自己吃過虧的烏梢。
烏梢放下了尾巴開始裝死,將巫嬰氣了個倒仰。一旁的田柒苦口婆心地勸道:「我們君侯又不會怎麼樣小娘子,等他們把話說開了小娘子自然就出來了,你根本沒必要這時候硬闖啊!」
巫嬰抬頭看了眼昏沉的天色——從午宴時蕭不言把皎皎帶走到眼下已經快三個時辰了,再多話也該說完了罷?
正這般想著,正房的門突然被打開了。在看到蕭不言的那一瞬,巫嬰心頭生起濃重的警惕。
他全然不復初見時的平靜淡漠,整個人都蒼白陰鬱了不少,眸光暗沉沉的,像是在克制著不讓什麼爆發出來。
蕭不言同樣注意到了巫嬰。雖然頂著一張陌生的臉,但她並沒有刻意掩飾自己的體態神情,是以蕭不言一眼就看出了這是誰。
他頓住了腳步,沒再向外走,而是回房寫了個條子,片刻後直接從門口扔了出來。
田柒見狀一躍而起,在半空中打了個滾才接住那張裹挾著風聲的字條:「熱水,晚膳,被……呃……字寫得殺氣騰騰的,君侯心情。不好啊。」
巫嬰心情同樣很不好。
她看著緊閉的房門,明白今日估計見不著蕭。景姝了,掐著烏梢的腦袋面無表情地離開了院子。
……
蕭景姝晌午滴水未進,又被折騰了許久,晚上是活生生餓醒的。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易容還在。身上應當清洗過了,很是清爽,套著柔軟的細棉裡衣,讓紅腫的傷處不至於被磨得更重。
只是渾身上下仍舊酸痛無比,好似被車輪碾過一般。
蕭景姝慢吞吞挪下床,看到蕭不言正在桌邊擺膳。此時腦子比先前靈醒不少,將胡鬧的情形記得一清二楚,也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他到底為何生了那樣大的氣。
他說不是她的玩物時,估計是想讓她說些好聽話哄一哄,只是當時她被吊得不上不下,只想著怎麼滿足自己,根本沒心思顧及他的反應。
——不過折騰了她那麼久他應該歇氣了罷?
蕭景姝虛虛坐在了圓凳邊上,邊攪弄碗裡的肉粥邊用餘光打量他。他側身坐在斜對面,目光沒有向她這裡投一分一毫,不只是沒有消氣還是根本不願意看她此時的臉。
抑或兩者皆有。
蕭景姝此刻沒精力和他鬥智鬥勇,邊用膳邊瞧屋內的陳設,發覺除了自己身上的裡衣,這屋子裡怕是沒有別的女子衣物了。
想來他根本沒想放她出這間屋子。他就是這樣的脾性,喜歡的要時時刻刻放在身邊才好。以往是她不喜歡這樣他才克制,如今怕是不會了。
喜歡……他是真的比自己想的還要喜歡自己。那些自己在意的隔閡與壁障,在他眼中根本不值一提。他想知曉什麼、想得到什麼,便直接去追尋、去征掠,其餘外物不過障眼浮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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