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他又硬著頭皮道:「只要心裡想看出相似,那總會覺出相似的……君侯,恕屬下多嘴,是不是您和夫人以往提到過七娘子什麼,所以看到七娘子就忍不住想起夫人?」
再加上昨夜的親事……君侯怕不是瞧見個生面孔,就覺得是夫人來找他了。
雖說蕭不言沒有回答,但田柒透過他的神情知曉自己猜對了。
「君侯,屬下知道您心裡難受,可也不能做傻事啊。」田柒苦笑一聲,「您今日動氣,也是因著瞧見了老爺身邊的那些人,既如此,就更不該學他。更何況……」
衛覬推開門走了進來,解下身上披風遞給了身後的阿喜:「更何況她還是你的七妹。」
他皺眉打量著靠在榻上的蕭不言,眉眼間仍有淡淡烏青,唇色也發白,是罕見的孱弱之態。
一個武將,是絕不能如此的。
「我是萬萬沒想到,你這種人也會為情所困到如此地步。」衛覬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又是不顧安危遠赴苗疆,又找一些烏煙瘴氣的神婆方士,如今看著又想步你生父的後塵。」
蕭不言聞言有些反胃,冷聲道:「我絕不會變成他那副模樣。」
只是……只是……
七娘和皎皎實在是太像了。
拋卻所有情緒只看外貌,這的的確確是兩個不同的人,可他的直覺卻告訴他這就是一個人。
他的直覺以往從未出過錯,就連冥冥中總覺得自己會失去她都應驗了。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麼,無非還在篤信你的直覺。」衛覬嘆了一口氣,「可不言啊,有情之人為七情所擾,什麼直覺什麼理智都通通做不得數的,是以成大事者才多斷情絕愛。」
頓了頓,他繼續道:「再者,你連巫蠱壓勝之邪術都沾染了,哪裡還有什麼清醒可言!」
蕭不言覺得太陽穴針刺一般地痛。
幾乎所有人都在告訴他皎皎已經死了,七娘也絕對同她沒有任何干係,他自己也要這麼以為了。
……或許,自己是真的瘋了。
不願再想此事,他輕咳幾聲問衛覬:「近日可有什麼要事?」
見他似乎聽了些勸,衛覬放下了些心,不過隨後眉頭又擰了起來:「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不過是劉相公再給自己的侄孫女婿造勢罷了。」
那也是個旁支的宗親,名喚衛愈,素來有些才名。
衛覬本就料到劉忠嗣不會選擇自己,可即便如此,仍舊有些許寒心。
劉忠嗣做過他的老師,心裡應當清楚他比那個衛愈要強上不少,可仍舊沒有想過扶持他等上皇位。
因為他是個和離的公主與「小倌」生下的孩子,是個本不該姓衛的孩子。
劉氏一黨的勢力多在金陵以南的江南道與以西的山南道,雖失了一個山南西道,但依舊不容小覷。
金陵以北乃是淮南道,由衛覬的生父趙奉節執掌。再往北則是河南道,足足設有六個方鎮,蕭氏等名門多盤踞於此。
如今劍南、山南西與蕭不言執掌的關內、隴右連成一片,衛覬這些年暗中拉攏的人脈也多在關內以東的河東道活動,整個北方已結成同盟,愈發顯得淮南道孤立無援。
蕭不言的嗓音已經恢復了平靜:「河南道還是得吃下來。」
這樣淮南才能與北方連成一片。
衛覬道:「自然要的,這不便打算先從姻親入手?過幾日母親辦宴,請的俱是河南道各方勢力的女郎……」
他看了一眼蕭不言:「你七妹也在其中。」
而且是首選。
蕭不言闔上了眼:「若能兵不血刃拿下最好。劍南如今還沒將山南西消化乾淨,突厥今年沒什麼大動作,則是因我年初殺了一個王子送了他們一場內亂,如今他們差不多也該緩過來了。金陵這邊若打起來,我怕是調不出太多兵馬。」
外敵總比內部的爭鬥緊要。
也只有沒怎麼戍過邊的蠢貨才總愛自己人打自己人。
「如此一來,你的身子愈發要緊了。」衛覬站起身來,「李太醫說靜心修養為上,你靜得下心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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