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稚寧一點都不意外蔣言的選擇,妻子和母親之間,他的心永遠偏向母親。妻子再怎麼和他情比金堅,再怎麼和他濃情蜜意,也終究是「外人」。
周巧慧就是需要看透這一點,才會心甘情願地與蔣言和離。
但周稚寧看向周巧慧,周巧慧神情哀傷,卻並不灰心失望。這證明周巧慧還是無法狠下心來離開蔣言,這需要再給周巧慧下一劑猛藥。
最妙的,莫過於現在就出現一個名門貴女看上蔣言,蔣母為了追求富貴逼迫蔣言主動和離。這樣無論既能夠保全周巧慧的名聲,占據「理」的一方,也可以確保這個和離不會拖拖拉拉,一下子成功。
但是以蔣言那種個性,怕是沒什麼人看得上,這條路行不通。
看來只能再繞一下彎子了。
周稚寧心裡盤算了許多算計蔣言的方法,但面上滴水不漏,只是溫和寬慰周巧慧:「也許二姐夫真的是因為什麼事情耽擱了,二姐可要看在這香囊的份兒上,再給二姐夫一次機會?」
周巧秀剎那間瞪大了眼睛,嚯的一下子站起來:「小弟!怎麼連你也幫蔣言說話?!」
周巧珍無奈,再度按住周巧秀肩膀:「三妹,你坐下,別吵!」
「可是大姐……」周巧秀急的不行,是真怕周巧慧甘願再回火坑。
周巧慧卻低頭不語。
周稚寧知道周巧慧還在掙扎,下不去這個決心,乾脆替她做決定:「二姐,既然你沒辦法選,那就我來替你選,再給二姐夫一次機會吧。他既然說明天,那我們就等明天。如果明天他再不來,咱們就親自登門去找他要個說法。」
聞言,周巧珍嘆了口氣,直接抬手捂住了周巧秀的嘴,阻止了她未能說出口的尖叫。
經過黃玉林的事情,周巧珍是格外信任周稚寧的,她知道周稚寧這樣做一定是有自己的考量,她和周巧秀要做的就是不給周稚寧添麻煩。
「小妹,走吧,咱們先出去。」周巧珍拉起周巧秀,強行把人帶出了房間。
周巧秀一臉不快。
周巧珍無奈,只好道:「小妹,小弟這樣做是為了二妹好。你不懂,成了親以後考量就多了,並不是說分開就分開那麼簡單。」
周巧秀皺眉:「大姐,你怎麼和小弟說的話一模一樣。」
「因為這就是現實,小弟她看的透徹罷了。」周巧珍摸摸周巧秀的頭。
「是所有的婚姻都是這樣嗎?」周巧秀聞言,忍不住咬咬唇,「成親原來那麼可怕。」
「分人罷了。」周巧珍笑道,「玉林他不就很值得我託付終身嗎?還有那位陳穗和陳大人,我瞧著也是為品性端正的人。若有機會,該找他來家中聊聊,趁早把日子定下來才是。」
周巧秀卻抿著唇,眼裡閃爍著不確定的光芒。
第二日。
蔣言決定要履行諾言去接周巧慧回來,只是他怕蔣母想出別的藉口阻攔,於是特意沒告訴蔣母,自己一個人偷偷出了側門,就連小廝也沒帶。
從蔣府到周府的路途不算太遠,只是蔣言是個文弱書生,身體素質一般,走走停停,不能速達。
正想著先在路邊的茶寮歇歇腳,不遠處卻忽然行駛過來一輛裝飾華麗的馬車。馬車外輕紗包裹,香氣襲人,似乎裡面坐著的是個品味高雅的絕色女子。
蔣言恪守禮儀,不敢多看,連歇腳也免了,連忙站起來要走開。
但在經過馬車身邊的時候,一顆精緻玲瓏的玻璃球不知怎的從馬車裡滾了出來,正好落在蔣言的腳邊。
蔣言仿佛被燙了一下,慌忙退後,馬車裡卻傳來一道柔和的女聲,端莊穩重:「公子,勞煩你幫我撿起這隻玻璃球好嗎?」
「這……」
蔣言猶豫了一下,但他看了看前路,又看了看就在自己腳邊的玻璃球。
反正周府就在前面,現在離午時也還早的很,舉手之勞的事情,沒必要拒絕。
蔣言想好,便彎腰將玻璃球撿了起來,低著頭奉給馬車內的人:「小姐請。」
但馬車裡的人沒有立即接住,而是低吟道:「雲日明松雪。」
蔣言一愣,視線看向玻璃球,才發現這球的製作工藝實在精巧,裡面居然還嵌了一首詩,正是女子所吟的這一句,但只有上聯沒有下聯。
「唔……」蔣言沉吟片刻,輕聲回應,「溪山進晚風。」
「雲日對溪山,松雪對晚風。」女子品味一番,不由一笑,「公子好才學,對的工整極了。」
蔣言受了誇獎,也不由低眸笑了笑。
隨後,一隻纖纖素手從馬車裡伸出來,拉開了外面的車簾,露出裡面一張芙蓉面來。女子瓊膚玉脂,眉眼艷麗無雙。烏雲般的鬢髮里斜插著一隻紅寶石牡丹步搖,搖曳間珠光寶氣,更是將她本就出挑的顏色襯出十分的貴氣,讓人不敢直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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