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刑部只許官員進入,他本該要跟在周稚寧身邊的,結果現下周稚寧不歸,他就像個睜眼瞎,什麼消息都不知道。
魏熊看著越來越黑的天色,開始猶豫著要不要跟趙淮徽實話實說,請趙淮徽出手幫忙。
正是這時,漆黑的黑夜深處搖搖晃晃地行駛過來一輛馬車。
魏熊還以為這是周稚寧的馬車,立馬站起來往那邊望,結果馬車卻停在了趙府門口,隨後從車上下來一名老者,身穿一襲白色暖風袍子,外面裹著一件雪狐披風,顴骨微高,鬚髮雪白,眼眸卻精光湛湛,精神抖擻,一看就不是凡夫俗子。
老者下來之後,身邊的小廝只在趙府扣了一回門,大門便立即被人打開了,看門的奴僕恭敬地給老者鞠躬問好:「賈先生,請這邊走。」
賈政道向來是個溫和脾氣,平常也愛和下人們說說笑笑的,但這回下了馬車臉上卻連一點笑容都看不到,等門一開,就大步流星地往裡頭趕。步履匆匆到腳下雪屑飛濺,無形之中給這茫茫冬夜增添了一絲肅然的氣息。
「吱嘎——」
趙淮徽的房門被人推開了,趙淮徽看見來人一愣:「老師——」隨即下意識想下床。
但還沒下床,身體就被賈政道扶住了,趙淮徽還想說話,卻被賈政道安撫似地拍了拍:「不必多說,有什麼話我等會兒自然會告訴你。現在你先把藥吃了。」
說著,賈政道從自己袖子裡拿出一丸藥,親自去端了水給趙淮徽服下。
「你的寒症我一直在想辦法,但始終不能根治。這丸藥是我最新想出來的,藥力較猛,應當能壓一壓你體內的寒毒。」
趙淮徽慢慢地將藥吃了,啞聲道謝:「多謝老師。」
「你不必與我說我這個,我既然決定收你,自然要治你。」賈政道說完,又單手扣在趙淮徽的右手手腕上,凝色沉思,似乎是在把脈,可面上他還是輕鬆自若,「方才不是有話問我麼?現在問吧。」
趙淮徽臉色蒼白,微微一笑:「學生何敢盤問老師?只是老師應該遠在平城,就算程普給了信,老師應該也沒那麼快回京才是。」
「碰巧而已。」賈政道垂眸盯著趙淮徽的脈,一面開口,「平城這個地方民風好,卻少藥材,我可以久留養老,但不適合我為你鑽研解藥。自你離開平城來京城之後,我便雲遊四方了。前段時間,我要尋一株藥草,所以到了京城附近等候。如今採得了藥草,煉製了丸藥,便想著來京城看你,沒想到趕巧。」
話說完,賈政道也把手收了回來,面上依舊從容祥和,只是眼眸微沉:「你的脈象有些紊亂,最近應該神思不安吧?」
趙淮徽點頭。
「是為了你那小娘?還是和你一同來到京城的周小友?」賈政道問。
趙淮徽抿了抿唇,沒說話。
賈政道便明白了,捋著鬍子道:「當年在平城你為著她催動內力救人,我便明白你確實把她當你一輩子的知己好友。只是再怎麼掛心別人,也別忘了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可我疑心她有大事瞞我。」趙淮徽垂下眼眸,「我心裡不安,總擔心我若不留意她,她會遭了別人的暗害,就像國珠一樣。」
「你沒想錯,周稚寧確實有事瞞你。」賈政道平靜地說。
趙淮徽一愣,看向賈政道。
「她的長姐被周允能告發與人私奔,她自己吃了掛落,正在四處求人。」
趙淮徽立即要掀開被褥起身:「我得去幫她。」
「你幫什麼幫?」賈政道把人攔住,「周稚寧不肯告訴你,必定是因為她也記掛著你的身體,知道你不能再受折騰了。況且,你現在趕過去,不覺得已經遲了麼?」
與此同時,刑部大牢之內。
夜幕之下,雪風緊緊,呼嘯不絕。刑部大牢甬道石壁上掛著的火把被著溢進來的雪風一吹,搖搖晃晃的,更給這片陰森的牢獄增添上幾分詭異。
吱嘎——
鐵製的牢門被人推開了,一個肥胖的身影慢慢地走了進來。他身形矮小,身材痴肥,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濃重的油煙味。
「快把門關上。」負責守夜的官差皺著眉呵斥對方,「風雪都進來了,你想凍死我不成?」
那人趕緊搖頭:「不敢不敢。」然後又晃了晃手中的飯桶和菜桶,「差爺,到該放飯的時候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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