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大理寺的人,現在大理寺的少卿又是趙淮徽,自然沒誰不敢不給面子。
但是程令儀是趙淮徽的朋友,平常說話嘴上又經常沒個把門的,所以也不存在就這麼罷了的想法,直接拉著大理寺的人,死纏爛打的非要給趙淮徽寫個摺子,要讓趙淮徽把帶走的人證以及人犯都交出來,不然絕對和趙淮徽沒完。
周稚寧看完之後覺得這個程令儀倒還有些有趣,正想著,趙府門口倒是傳來了一陣喧譁之聲。
她趕緊快走兩步出去看,卻正好撞見程普剛端了藥出來,面色焦急道:「大人身體十分不適,剛剛服了藥丸已經睡下了。府外的人實在不能應付,還請周大人幫幫忙,把那人打發了吧。」
周稚寧自然點頭,為了趕時間,也不撐傘,直接穿過庭院去了大門口。
誰曾想到大門口時,正看見一個青年作勢要往趙府裡頭闖。好幾個丫鬟小廝攔在旁邊,嘴裡一水的阻攔,或哀求或訓斥,這人就是不聽,反而生氣地說:「我以前來的時候你們還不曾攔我呢?都讓開,讓開,讓我去見趙淮徽。搶了我的人,怎麼還好躲著不見我?我都從徐州趕過來了,說什麼也要跟他說個話。」
周稚寧便知道,眼前這個不管不顧的青年就是程令儀了。
「程大人,趙兄身體不適已然睡下,若是大人有什麼急事,不妨與我說一說。」周稚寧笑著迎上去,叫旁邊的丫鬟小廝放開了程令儀。
程令儀看見周稚寧有些驚訝:「你——?」
周稚寧對著他略微一拱手:「在下周稚寧。」
「周稚寧?」程令儀眼神頗為驚異,「原來你就是那個周稚寧?我早聽趙淮徽提過你。」
這沒什麼稀奇的,久在周稚寧身邊的也知道她經常提趙淮徽。
但是程令儀還是盯著周稚寧不放,眼神裡帶著一點思索:「周大人,我以前是不是見過你?」
周稚寧愣了愣,然後搖搖頭:「自然不曾,大人為何這樣說?」
「我看你總覺得有些面熟,就像在何處見過一樣。」程令儀眯著眼睛想了一會兒,但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來,乾脆先丟在了一邊,「罷了,這也不是什麼要緊事。我想見趙淮徽要回我的人犯,你說他睡了也可,只是你可以做趙淮徽的主麼?」
周稚寧搖搖頭:「這個主我自然是做不了,但我可以替程大人斡旋一二。」
「可是沒時間了。」程令儀皺著眉,「我遞給趙淮徽的摺子你想必已經看過了,裡頭有提到我從拐子手裡救出來一名婦人。但誰知道我還漏了一個,那婦人還有個丈夫也被拐子帶走了。兩批拐子,走了兩條不同的路,都是往京城這邊來的。」
拐子拐夫妻兩人?
這倒是世上罕見的稀奇事兒。
周稚寧覺得事有蹊蹺,便道:「程大人還請細說。」
「沒法子細說,因為那個男的也被下了足量的蒙汗藥,到現在還昏睡不醒。」程令儀皺著眉頭說,「唯一可以推測的就是這個男的應該是個書生,長得細皮嫩肉、弱不禁風的,手上還有書繭。他身上還有很多傷,手裡還握著一截衣角,應該是為了保護他的妻子被人打成這樣的。誰料最後夫妻二人一同被拐來了。」
周稚寧皺眉:「世上竟有如此驚奇之事?」
「不止驚奇,而且可憐。」程令儀說,「本來若是尋常拐子案,大理寺拿去掙點政績也無妨。但這夫妻二人既然是被拐來上京的,又這樣悽慘,我便有些看不下去了,總得管一管才是。」
「既是如此,我去問問趙兄,可否先拿著他的令牌行事。」周稚寧轉頭去了房間。
趙淮徽房間裡面擺了很多的火盆,雖然熏的煙霧繚繞,可熱熱的。周稚寧透過紙窗看了一眼,只見趙淮徽躺在床上,緊閉雙眼,額頭沁出冷汗,眉頭皺起,似乎連睡覺也不安穩踏實的感覺,便不太忍心過去打擾。
正在猶豫之中的時候,還是程普聽到了周稚寧和程令儀的話,來對周稚寧說:「大人說他的令牌可以外借給周大人您用,他信大人定然會用得其所。」
周稚寧心中微動,不由再次回過頭來看了一眼趙淮徽的病容,低聲道:「多謝趙兄了。」
言罷,便取了趙淮徽的令牌與程令儀一起匆匆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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