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子聽大人的。」周稚寧默默地說。
曹元通倒是比李顯直接一些,他走到周稚寧旁邊,伸手拍拍周稚寧的肩膀,道:「你別不自在,這種病古來多少人都得過?大多數不也都治好了。就拿咱們朝來說,你別看朝堂上那些大人都威武的很,其實也有幾個跟你一樣。比如禮部的邢大人,兵部的林大人,還有那——」
看曹元通越說越不著調了,李顯連忙捅了他一手肘子,曹元通一時吃痛,嘶了一聲,嘴上也立即轉了個話鋒:「其實我說這些呢,就是勸你看開點。有什麼困難,咱們一起幫你。本官趕明兒就去那幾位大人家裡討個藥方,你放心,絕對不說出你的名字來。」
說著,他語氣一頓,還是給李顯打了個圓場:「李顯他呢,也是為了你的仕途前程著想,你莫要怪他。若是你有這個隱疾,從此我和李顯便不再提成婚這些事情了。往後我們還是幫著你,你也安安心心的,莫要多想。」
李顯道:「元通說的不錯。」
隱疾這個藉口雖然丟面子一些,但起碼解決了被催婚的問題,周稚寧心裡也是尷尬中帶著一絲放鬆,便對著李顯行了一禮,道:「多謝李大人體恤。」
話至此,再說下去也只是徒增尷尬,更何況趙淮徽還在旁邊,二人身為好友,必然有很多的話要講。於是李顯和曹元通主動告辭,匆匆離開了。
二人走後,周稚寧有心想活躍一下氣氛,開玩笑道:「本來是想去吏部蓋過章後,再去登門拜訪趙兄的。沒想到竟然這樣瞧,叫咱們在這東華門遇上。」
趙淮徽輕咳了兩聲,說:「今日陛下有事問我,正喚了我去西暖閣問話。出宮時我走的是西華門,正好遇上了茗煙來尋我,說你被四皇子殿下帶走了。我擔心你出事,便和他一塊兒趕來找你。只是沒想到撞破了你的隱私,是我不對。」
「不算隱私,只算一點不便啟齒的小毛病。」周稚寧有心把話題掰正,便道:「四皇子那邊似乎要有小動作,但我剛回京城,正是不通事務的時候,一時半會倒想不到四皇子到底要做些什麼。」
趙淮徽聞言,仔細思考了一下,說:「近來四皇子一黨頗為失意,四皇子雖然向來肆意,但也因為戶籍一事變得低調沉穩起來,做事也越發仔細周到。若是要防備他,怕得用上十分的警惕心。你那堂兄——」
話到這裡,趙淮徽停頓了一下,問:「你回京之後,你那堂兄可曾找過你麼?」
周稚寧搖搖頭:「未曾。堂兄甚忙,我也是今日早晨才到京城,還沒來得及找時間見面。」
「君子有所言,有所不言。我本不該在你面前多說你堂兄什麼,只是你應該還不知道,你堂兄周明承此時已經任了工部里清吏司主事一職,正六品,主管制造、收發各種官用器物,以及度量衡和鑄錢等事宜。」趙淮徽說。
按照道理,周明承是和趙淮徽一屆的考生,趙淮徽一舉奪魁,周明承位居第二,一時間風光無兩。所以在考試結束之後,趙淮徽上任大理寺少卿一職,從四品上,成為開朝以來最年輕的少卿。而周明承身為探花,卻只被賜了個正七品的小官,留在翰林苑侍弄文書,似乎大材小用了些。
如今周明承進了工部,雖然幾個年頭過去只是從七品到六品升了一級,可掌握的權力卻重多了。特別是這鑄錢的工程,是朝廷公認的油水多。無論放誰進去,都能被餵成一隻大老鼠。
自然了,越是利益重的部門就越不好進。周明承必然是有人舉薦,才能得到這麼個官職。
「你堂兄正是得四皇子舉薦,再由陛下親自撥入工部的。」趙淮徽道。
四皇子和陛下畢竟是親父子,哪怕是為了戶籍的事情陛下要懲處四皇子,但也不會太拂了情分。所以四皇子最後舉薦了周明承進工部,陛下雖然看出他在打什麼主意,但還是念在父子親情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給過了。
只是、只是四皇子居然舉薦的是周明承——
周稚寧雙眼有些發直。
早在初次踏入科舉一途的時候,周稚寧就知道自己和周明承兩個是不能做世俗意義上,彼此提攜相互扶持的堂兄弟的。他們兩個之間隔著周允能對她長姐的算計,也隔著四皇子和太子兩個陣營的溝壑。只是他倆雖然明白,都頗有默契的不將之提到明面上來說。
所以在未為官之前,二人還能坐下來彼此稱呼一下「堂兄」、「堂弟」。
但如今四皇子舉薦周明承,很明顯是要委以重用。而她又勢必不會與四皇子為伍,甚至要彼此為敵。
也不知道往後二人見面,彼此情誼還在不在。
周稚寧默默嘆了一口氣。
趙淮徽看向周稚寧,極黑的眸子清晰的倒映出周稚寧的面孔:「我便是知道你為難,所以本來想遲些再將事情告訴你。只是沒想到你那麼巧,在吏部就遇上了四皇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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