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魏熊忽然開口,語氣低沉而警惕,「哪兒有兩個家奴打扮的人,一直在鬼鬼祟祟地瞧著大人。」
周稚寧一愣,然後朝著魏熊指的地方看過去,只見不遠處確實有兩個穿著灰衣灰褲的人,正躲在樹後鬼鬼祟祟地交頭接耳,時不時地還往周稚寧這邊瞥一眼。誰料周稚寧瞧了過來,正好與其中一人對上了眼神。那人頓時嚇了一跳,忙扯著身邊地同伴往後跑。
「呵。」周稚寧冷笑了一聲,「魏熊,去,把那兩個上不得台面的東西給本官揪回來。」
「是。」
魏熊的體格毋庸置疑,就是比起蒙古人來也不遑多讓,別說是抓兩個小廝了,就是讓他和那些草原異族碰一碰,魏熊也能做到毫不遜色。
所以,不消一刻鐘的時間,魏熊就把人提到了周稚寧的面前。
「哎喲,大人饒命,饒命啊!」
兩個人一見到周稚寧就磕頭如搗蒜,慫的跟什麼似的。
周稚寧攏著手,冷眼居高臨下地瞧他們,問:「誰叫你們來瞧本官的?躲在那樹後面多久了?說。」
兩個人既然都被抓了現行,那誰也不敢再多瞞一句,把自己知道的盡數吐出,道:「大人,草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之前聽幾個弟兄說近來有位從遼東縣來的大人要回京,上頭有個人物想要知道這位大人什麼時候回京,回京之後在城內的哪個驛站落腳。要是誰能第一個提供消息,就能得到十兩銀子。我們兄弟兩個也是想賺些花費,這才想來驛站內瞧瞧。今日剛瞧見大人您有點子像,還沒來得及好好打量呢,就被您給抓了。」
周稚寧眉峰一挑。
她知道自己在遼東縣殺了一批人,估計會得罪不少人,但是沒想到這些人居然這麼耐不住,她才剛回京呢。
「如此說,你們可有畫像?或者有人為你們口述容貌特徵?不然你們兩個是憑什麼在驛站內認人?」周稚寧問。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其中有個人從自己懷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畫像交給周稚寧,低聲說:「回大人的話,就是這個。」
周稚寧接過來一看,不用多做思考,便知道這畫像畫的是她無疑了。
魏熊便立即轟走了兩個人,威脅他們不許把這事告訴別人,然後才轉過來對周稚寧道:「大人,看來已經有人盯上咱們了,這驛站是不能住了。」
「快去把茗煙叫回來。」周稚寧皺眉。
如果有人蹲守在驛站外面,那驛站裡面也必然有人盯著。周稚寧相信,只要他們前腳在驛站裡頭登了記,後腳這消息就能傳出去。
魏熊點了點頭,趕緊去驛站里把茗煙抓了回來。
也好在驛站的人多,茗煙還在哪兒費勁兒排隊呢,還沒來得及登記。
回來聽周稚寧和魏熊這麼一說,茗煙愁眉苦臉:「這可怎麼辦?沒個落腳的地方,咱們今晚住哪兒啊。」
「總不會流落街頭。」周稚寧重新坐上了馬車,「先帶本官去吏部報導,既然有人要知道本官的消息,那本官就大大方方地讓他們知道好了。」
於是一行人又去了吏部。
此時正是官員們上班的時候,周稚寧下車時,身邊來來往往的全是官員,也有不少從外地趕來京城問政的官兒。每個都緊抿嘴唇,面色緊張,腳步匆匆。看來這次問政是決定了很多官員的升降,以至於大家的態度都很鄭重。
周稚寧取了自己的官印,叫魏熊和茗煙在外等待,自己一個人進了吏部。
算起來,周稚寧這是第三次進吏部。第一次中舉,第二次調任,這一次是回京。吏部的裝潢還是以前那古板老舊的風格,迎面就是一張四方桌,兩邊擺著太師椅。桌上的茶盞還冒著熱氣,似乎剛剛才有人在這坐著喝過茶。
左右兩邊是兩個耳房,分別擺著三四行桌椅,桌椅後頭坐滿了官員,其中有兩個官員的桌前更是排起了長隊。
「這位大人,您是打哪兒來的?」
「陝西。」
「大人,請您給下官看看您的官印和當初的調任文書。」
「在這兒。」
「下官要提醒一下大人,聖上每日下午會在西暖閣接見各位大人,請大人在這兩天先預備著。等著上頭幾位內閣大臣問政完了,才會一級一級的輪下來。」官員十分客氣地說,臉上也帶著笑,將印章還回去,「請下一位大人。」
周稚寧收回自己的視線,隨便選了條隊伍排上。
近來回京問政的官員特別多,這麼一排,就足足排了半個時辰。
等輪到周稚寧的時候,就是吏部官員自個兒也有些疲憊了,揉了揉自個兒的太陽穴,連眼睛也沒抬地問:「敢問這位大人打哪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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