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巧慧為難,因著這步雖然碎,但布料不錯,留下來還能繡個帕子、枕巾什麼的,若是沾了泥水,那就廢掉了。只是周巧慧又看了看蔣言,蔣言眉清目秀,眼若清波,此時正拿一雙春水般的雙眼,溫柔又心疼地看著她,周巧慧便定了定心,又鑽進家中取了一籮筐的碎布,一塊塊鋪在王氏面前。
只是周巧慧先前就為著周家忙裡忙外,此時又一塊塊碎布鋪路,額頭、脖頸的熱汗滾珠似的砸下來,沾濕了衣領。
「阿慧。」蔣言極為心疼,連忙走上前要去幫忙,卻讓旁邊王氏暗地裡一扯。
「阿娘……」蔣言為難地看向王氏。
王氏面色陰沉地剜了他一眼,轉眼又笑容滿面的對著周巧慧:「辛苦慧姐兒了。」隨後就叫旁邊丫鬟扶著自己下了轎子。
但王氏走了一兩步,轉眼卻看蔣言不動,還站在原地心疼地看著周巧慧。又重重咳嗽了兩聲,驚醒了蔣言,語氣冷冷道:「我的兒,還不來扶為娘進屋?」
蔣言在流著熱汗的周巧慧,和霸道的王氏之間搖擺了下,還是喏喏地走向了王氏,扶住了她,等周巧慧將路鋪完,聽話的扶王氏進門。
只是在邁過門檻時,蔣言看著站在門口的周巧慧,愧疚又心疼地說:「阿慧,辛苦你了。」
周巧慧望著蔣言那雙仿佛會說話的眼睛,心中似也沒有了委屈,便彎彎眼眸對著他笑了下,溫柔又恬靜。
蔣言這才好似被安撫了一般,也對周巧慧笑了笑,這才扶著王氏進去了。
但這可把周巧秀給氣壞了,上前拉住周巧慧袖子道:「阿姐,你到底喜歡那書生什麼?今天可是你回門的日子,他耳根子未免也太軟了!男人硬不起來,遭殃的可是媳婦兒!」
周巧慧臉一紅,卻把妹妹的手一推:「秀姐兒,你才幾歲?怎得說這般渾話?什麼男人,媳婦兒的。你可仔細些,叫阿娘聽見了,又要罰你做十來天的針織女紅。」
「阿姐我錯了」」周巧秀連忙告饒,「這話是我從村頭黃婆子哪兒聽的,方才就是隨口一說。」
周巧慧輕聲道:「再怎麼隨口一說,也不該扯著言郎。」
這話有了生疏責怪的味道,叫周巧秀沒由來的的委屈,癟著嘴說:「我還不是怕你受欺負。」
「我知道你是為著我好。」周巧慧溫柔一笑,「但你說話也該注意些,言郎他不是你想的這種人。他待我……當真是極好的。」
「可是他好又有什麼用?他那個娘跟老妖婆似的,要不是咱們小弟中了舉,她收斂著,此時還不知道跋扈成什麼樣兒了呢!我怕你嫁過去了受委屈。」周巧秀憤憤不平。
「娘在言郎小時逝世,偌大的家業無人支撐,旁戚又肆意欺負,娘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拉扯起一家子,將言郎護的這般好,支持他考上秀才,可見極不容易。所以言郎多體貼娘一些,我也能夠理解。」周巧慧拍拍妹妹的手,「秀姐兒,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哪家媳婦嫁了婆家都會被立些規矩。言郎家,已經算不錯了。」
見姐姐這般極力為蔣言說話,周巧秀就是心裡難受也不便多說了,只偏頭哼道:「姐姐你既拿了主意,我就不多說了。但只一條,若那個臭書生敢幫著那個老妖婆欺負你,你一定要告訴我們,我們都為你撐腰。你可別忘了,你親弟弟可是當朝狀元!」
周巧慧點頭,笑道:「嗯,我不會忘的。」
可屋內,蔣言無奈道:「阿娘,您何必要這樣折騰阿慧?她是個軟和性子,最最溫良賢惠不過了,您還有哪裡不滿意?」說完又搖頭嘆氣,「您又不是不知道,阿慧的親弟弟才考上狀元,我才不過是個秀才,咱們本就是高攀。真惹得人家生了氣,咱家怎承受得了?」
「我的兒,這就是你糊塗了。」王氏將穿金戴銀的手往膝蓋上一擱,「為娘一路走過來,最知道人都是拜高踩低的主兒。你越是尊敬善待他們,他們反倒覺得你軟弱,越會得寸進尺。慧姐兒她人是不錯,但誰能保證她將來不會借她狀元弟弟的勢,來欺負咱們家?欺負你?為娘的這樣做,是在慧姐兒性子還軟的時候壓壓她的勢頭,叫她知道咱們家也是規矩人家,容不得放肆。」
「可是……」
「我的兒,你且放心,為娘也不是那蠢頭村腦的禿驢,只會作弄兒媳,吃酒噇飯。為娘的心裡也有桿秤,知道什麼時候收手。」說著,王氏就指向屋外邊堆滿了的回門禮,「這裡面兒足有十箱是給慧姐兒的,保叫他家的人挑不出咱家的錯兒。」
蔣言倚窗數數,發現確是十箱,心裡就忍不住動搖了。
這十箱禮也夠給慧姐兒賠不是了,慧姐兒應當不會惱了他的。
第57章 兩族和平 幫你奪權
遼東縣內,周稚寧沒有管烏雅連識,只吩咐人將人看牢了不許跑,其余的不管。隨後就和趙淮徽一起安安心心地巡視了兩個月的縣內基建。
直到兩個月後,看管烏雅連識的人來報,烏雅連識餓暈了。
這倒是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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