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淮徽頓時眉眼舒展。
*
帶著魏熊告別眾人回到客棧,周稚寧才發現周明承竟然正站在客棧大廳內等她。
「承堂兄?」周稚寧驚訝,「你等了多久了?」
「半個時辰罷了。」周明承笑容溫和,「今日瓊林宴於你至關重要,我多等些也無妨。」
周稚寧便連忙走進來,與周明承一齊坐下:「承堂兄可曾用了膳食再過來?」
「不必忙碌。」周明承抬手制止周稚寧要抬手喚小二的動作,「我停不得多少時間,還要去赴一個人的約。」隨後轉頭看向魏熊,「這位倒是個生面孔,未在你身邊見過。」
周稚寧便引魏熊拜見周明承,道:「我已得陛下賜官,只是路途艱險,於是趙兄就請了這位魏壯士在路途中護我周全。」又解釋,「趙兄便是咱們府里那位趙淮徽,也是現下的大理寺少卿趙徽。承堂兄入朝比我早,應是早知道吧?」
周明承點頭。
只是當時他雖驚訝,但到底也是高門大戶出身,仔細一想,便知道趙淮徽來平城是另有隱情。不過他對趙淮徽無甚興趣,也不曾探究背後原因。趙淮徽正好也不想多提,二人乾脆當做互不相識,平時偶然遇見,也當對方作同僚點一點頭,全了禮節,這就夠了。
「既是趙兄所請,那我就不再多言了。」周明承微笑,「不過趙兄似乎與我想到了一處。」又朝外喊,「茗煙,進來吧。」
周稚寧朝門口看去,一張熟悉的白淨面孔帶著哭和笑,一溜煙兒地滾了進來,見著周稚寧便要往她腳邊撲。
「寧主子!」茗煙幾乎要抱著周稚寧的小腿痛哭,「寧主子!你走之後,奴才就一直守在當初那個小院兒,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你回來。如今好了,奴才終於盼見了!」
周稚寧蹙眉。
她與茗煙當時相處也不過幾個月,相處雖然融洽,但也未到這個地步吧?
周明承在一邊溫聲解釋道:「你走之後,連玉弟他總是拿茗煙撒氣,又沒有院子想要茗煙,這才……」
竟然還是受了她的牽累。
周稚寧神色愧疚。
茗煙又伏地痛哭道:「奴才生來就是要跟著主子的,既然周府把奴才指給了寧主子,那奴才就是替寧主子受再大的過也成,奴才毫無怨言!」然後又給周明承磕頭,「寧主子不在,奴才就全靠大公子庇佑。但是大公子事務繁忙,總不可能一直護著奴才,奴才有時候還是會挨欺負。奴才那時候就想,要是能再回到寧主子身邊伺候就好了。不圖別的,就圖寧主子你把奴才當個人看。」
一番話說完,茗煙又開始嗚嗚的抹眼淚。
周稚寧見不得人給她磕頭,也見不得人哭,她扶起茗煙:「好了,何必哭成這樣?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
豈料茗煙哭的更凶:「奴才這回是求了大公子帶出來的。」然後擼起袖子,胳膊上是橫一條、豎一條的青紫鞭痕,「要是寧公子不肯重新收了奴才,那奴才別說是大丈夫了,回了那院兒里,奴才連人都當不成了。」
周稚寧看著這些恐怖傷痕,緊緊皺起了眉頭,轉頭看周明承:「承堂兄,這些傷全是……?」
周明承無聲地點點頭。
周稚寧一下子抿緊了嘴唇。
她本不想重新收下周府的人,以免留下什麼後患,但茗煙成這樣確實也與她脫不了干係。
眼看著周稚寧動搖了,站在後邊兒的魏熊反倒皺了下眉頭,看了下茗煙胳膊上的傷,似乎是有話要說。但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茗煙就又嚎了一嗓子,直接把他嘴裡的話給堵了回去。
這邊,周明承又道:「你身邊連一個能替你做些瑣碎事的小廝都沒有。魏壯士雖然也能做,但他一身武藝,做這些豈不大材小用?茗煙雖然只是小廝,但勝在機警,又在府里念過一段時間的書,識得一兩個字。你帶在身邊不說替你做什麼大事兒,起碼在小事兒上有人留心,這也是好的。」
「唉,承堂兄說的是。」周稚寧還是鬆了口。
本來她在杏榜一事兒上就欠周明承一個人情,這人既然是受了自己牽連,又是求了周明承帶來的,她無論怎樣也得收。
「茗煙,這位是魏熊魏壯士,你以後就與魏壯士一同留在我身邊吧。」
茗煙連忙擦乾眼淚:「是是是,奴才以後一定盡心盡力地照顧寧主子!絕不讓寧主子受一丁點兒的委屈!」
然後又給魏熊作了個揖,這才站到了魏熊的右邊。
只是茗煙生的細溜,魏熊粗壯;茗煙個子矮小,魏熊高聳;茗煙面白臉淨,魏熊面色黝黑。兩個人一左一右的站在周稚寧身後,就像是戲裡面專司逗樂的丑角兒,無端令人發笑。客棧內來來往往一些人,都忍不住投來視線瞧瞧。魏熊對此凜然不動,茗煙卻朝這些人輕哼兩聲,然後努力地把自己的胸膛挺了起來,顯得更壯,不落魏熊下風。<="<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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