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稚寧雖然沒說話,但也嘆了口氣。
北方的東西都挺好吃的,而且因為地界原因,他們還能時不時開開葷,比在南方時容易吃肉。但再好的東西吃多了,也有吃傷的一天。更何況她和陳穗和都是在南方長大的,口味更偏重於清粥小菜類。但在北方清粥小菜連開胃都不夠,大家吃的都是硬菜。她入鄉隨俗這段時間,都快把自己吃上火了,嘴角還起了幾個小燎泡。
陳穗和又吃了一口,便懨懨地放下了筷子:「稚寧,我去後廚問問,看他們有沒有醃白菜之類的東西,咱倆拿著拌飯吃。」
周稚寧頭也沒抬地嗯了一聲,然後繼續和手上的肉片,還有盤大般的餅子做戰鬥。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聽到身前傳來了板凳挪動的聲音,緊接著一個身影在她面前坐下,卻不言不語。一陣若有若無的冷冽味道從對面傳來,讓周稚寧微微一怔,似是想起什麼一樣迅速抬頭,繼而正好與對方四目相對。
經歷了三年的歲月打磨,眼前的人身上似乎染上了些許風霜。只是眉眼間的冰山雪色還是如舊,好似冬日裡冷感的陽光,叫人感受不到一點溫度。但當對方將黑白分明的眸子望向她的時候,眼底卻起了一絲波瀾。
「周稚寧。」趙淮徽輕笑,「許久不見。」
周稚寧沒想過趙淮徽會從天而降般出現在她面前,以至於她卡殼良久,都不知道該說什麼話。
好在趙淮徽也是個冷性子,打過招呼後,就將炒栗子放在了周稚寧面前。
聞到熟悉的香味,周稚寧不由笑了一下,打開了話匣子:「什麼時候來的京城?」
一邊問,一邊熟稔地拿了栗子磕。
「最近幾天。」趙淮徽言簡意賅。
「那你是特意來看我的?」周稚寧挑眉。
趙淮徽先是抬眸看了周稚寧一眼,繼而又偏頭,輕笑道:「順便罷了。」
周稚寧一貫知道趙淮徽嘴硬,她笑著剝開一顆栗子,順手丟給趙淮徽,問:「你是士族,這回入京應該不是來科考,只是來遊玩的吧?」
但趙淮徽答:「我有正事要做,我如今是……」但話到嘴邊,他又頓了頓,似乎是顧及到了某一點,並沒有明說。
高門子弟口中的正事說不定是拜訪哪個高官,伴哪個貴女出遊,又或者是去某個極負盛名的名勝古蹟遊玩。
周稚寧也不放在心上,多給自己剝了幾個栗子,一齊塞進嘴裡。
趙淮徽見她連說話的功夫都沒有,思考了一下,就拿起茶壺給她倒了杯水遞過去。
周稚寧給他豎起大拇指:「趙兄,你是越來越有同理心了。」
得了誇獎,趙淮徽神情不動,但掃了一眼桌面上幾乎沒動幾口的飯食,眉峰微挑。
「你來找我,難道就是為了送這袋板栗?」周稚寧道。
「非也。」趙淮徽搖頭,「是慶賀你得入會試。比起三年前,你有了很大的進步。」
周稚寧笑了一下:「你是不是不知道誰是北直隸府的解元?」
趙淮徽知道那人一定是平江笑笑生,可他不想在這時就知道那人的身份,於是他搖搖頭,抬眸看她:「不知。」
周稚寧又忍不住笑了:「那等你到殿試那一天就認識她了。」說完,她又道:「你可知趙徽近日消息?」
「他近來升了大理寺少卿。」趙淮徽唇邊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可你為什麼會忽然問起他?」
「他的文章變了,但我不懂為什麼。」
聞言,趙淮徽唇邊微笑更深,眉眼間的冰雪都好似被驟然融化了幾分:「你可想見他?」
「我確實很期待和他見面,但是……」周稚寧擰著眉頭,「像他這樣年少成名,又家世出眾的人,恐怕一生都過得極其順遂。在這種情況下,他應當性情狂妄、放蕩、不拘一格,怕是會極難相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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