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靈安躺在床榻上,身上全是血,他閉著眼睛,膚色很白,卻沒有血色。
景暄和像是在做夢一般,很想靠近他,卻又不敢。
終於,她坐在床邊,抓住他的手。
可是他的手卻那麼冰冷,他的冰冷像一團火焰,灼傷了她的心。
「對不起,我不該拋下你的……真的對不起……」她將頭埋在他的胸前,眼前被淚水浸透得一片模糊。
「我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自己的心,那夜的雪下了一夜,我也一晚沒睡,可如果我知道那是我與你最後的一次團聚,我是絕不會就那樣離開的……可是,一切都晚了……晚了……」
「看到你與其他的女子一起,我只覺得苦澀,我甚至在想,如果一開始我們就沒有遇到該有多好,這樣會不會就不用這麼糾結痛苦了?你應該一開始就找個溫婉柔美的女子,而不是和我一起,經歷這麼多的艱辛……」
「可她們都不是你……」
萬靈安的聲音倏忽間在她耳邊響起。
景暄和驀然抬頭,撞進了一雙寒星般的深邃眼眸之中。
「你沒死!」
「如果我死了,怎會聽到你那番真心話呢?」
「那……怎會有這麼多血?」
她到現在還覺得難以置信。
「我一早就發現那女子有問題,茶中有迷藥,我一把摔了茶盞,那女子見計劃暴露,奮力一搏,我便拿劍刺傷了她。」
「原來,這不是你的血。」
她心想,還好不是。
「後來,我查出了她的底細,便派人抓了李太師的幕僚,沒想到那人竟服毒自盡了,莊炎和莊陽想去救他,卻沒有成功,還將血跡弄到了身上。」
所以……那些圍觀百姓口中死去的高官不是萬靈安,而是那幕僚!
「後來我只覺得頭暈,便躺在床榻上想小憩一會,沒想到你卻來了。」他擦了擦她的眼淚。
景暄和想起身,他卻抓住她的手,目光望向了窗外。
「你看,又下雪了。」
「今年好像雪格外多些。」只覺得有些尷尬,她隨口地說了一句。
他卻笑了笑,「我們,一同賞雪吧。」
她一怔,然後,緩緩地點了點頭。
***
翌日。
「老大,找到了,這衣服是李太師家的小妾在尋芳閣訂做的,還是老闆親自為她設計的花樣,全順天府只此一家呢!」
「李太師家的小妾?我好像有點印象,還記得那時參加周承恩指揮使家舉辦的壽宴,曾經見過李太師,那時他已經六十多歲了,卻娶了一房十六歲的小妾,不會就是她吧?」
「是的,那小妾名叫子衿,平日裡最喜歡在尋芳閣做衣服了,幾乎每個月都要去訂做,是尋芳閣的常客。」
「子衿?難道是出自《詩經》里的『青青子衿,悠悠我心。』這一句?聽起來,她像是讀書人家出身的小姐呢。」
「子衿以前確實是七品官員家中的女兒,可惜家道中落,父親被閹黨迫害,全家被牽連,後來她入了教坊司成了樂籍,在演奏時被李太師看上了,皇上便將她賞給了李太師做小妾。」
「原來如此,這樣說來她也是一個可憐的女子啊。」
「昨日我們帶人去了太師府,李太師剛剛參加完宴席回府,子衿還在後院之中,她卻堅稱自己並不知情,這雖然是她的衣裳,可是數日前卻丟失了,她還以為是賊人偷的,氣得好幾天沒睡著。」
「這些天她一直在太師府嗎?可有人作證?」
「何止是這幾天?自從嫁入了太師府,她就一直沒有出過門了,平日裡也只是在後院居住,就連做衣裳量尺寸的時候也是尋芳閣的人專門過來,丫鬟婆子們都曉得的,她們都能為她作證。」
「可是這樣也說不通啊,難道那衣服是自己長了腳,跑到那女屍身上的?」
「雖然子衿有不在場證明,但是她還提供了一條有用的線索,她有一個貼身服侍的婆子,也隨著這衣服消失不見了,所以子衿一直都覺得,是這婆子偷了衣服的。這婆子服侍了她許久,她們從教坊司就認識了,子衿一直將她帶在身邊。」
「你們可查到了這婆子的底細?」
他點點頭,「我們詢問了其他丫鬟,這婆子胸口也有紅痣,後來我們調出了畫像,發現這婆子竟是養濟院裴院長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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