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在維護他。
杜仲一口氣憋在心裡快要憋出病來,瞪圓了鼻孔直翻白眼,「死了才好。」
她自顧自低頭檢查一遍,確認嚴煜沒有摔著才放下心來,神色頗為無奈道,「你走罷。」
「不走,」嚴煜摔得肋骨生疼,說起話來直吸氣,「窈兒不原諒我,不理我,我不走。」
「你……」
兩人正拉扯,赫連塵突然從二樓雅舍中走了出來。
他雙手雙腳還被綁著,只能背著手從房裡一蹦一跳著出來,站在二樓走廊欄杆邊上往下看,重心不穩差點沒掉下去。
「什麼窈兒、麼兒的,你誰啊?」
嚴煜第一次看見赫連塵,不知道他就是季窈「死去」的夫君,抬起頭來看他。
赫連塵看季窈的手被他牢牢抓在心口,兩人親密模樣完全不似普通掌柜與客人的關係。加上嚴煜那張臉實在俊秀,稱得上翩翩公子,心裡突然警鐘大作。
「不是,你到底誰啊你,快把髒水從她手上拿開……唔……捂我嘴幹嘛……」
他一蹦一跳,滑稽得不成樣子。剛蹦噠兩下被京墨捂住嘴從身後撈起,罵罵咧咧地消失在二樓走廊。
嚴煜看看赫連塵又看看季窈,有些疑惑,「他是……」
「他誰也不是……哎。」季窈心頭煩悶,加上此刻大堂人多眼雜,叫人傳出去終究不像話。
她嘆一口氣,伸手扶他起來,「去里面說。」
她都鬆口放嚴煜進門,杜仲自然也不能再說什麼。
帶嚴煜往二樓雅舍走的時候同杜仲擦肩,他站出來擋住嚴煜,季窈略為心虛地與他對視,撞進他冷漠無情的眼神里,仿佛在說「下次哭的時候別怪我沒提醒你」。
匆匆收回眼神,她不敢再看他,只有嚴煜和杜仲四目相對,兩人表情都難看得不像樣。
嚴煜隨後被季窈拉進了另一間雅舍。
獨處時分,眼前人的一舉一動都會被放大。
少年郎下頜上的鬍渣明顯,眼下也沉澱著濃墨一般的黑眼圈,整個人看上去憔悴非常,顯然也同她一樣整夜無眠,讓季窈的心被一雙無形的小手揪起來。
她愣愣地盯著面前人,一步步走近到他面前,情不自禁伸出一隻手捧住嚴煜側臉,低聲問道,「又照顧林老夫人,一夜沒睡嗎?」
她主動提到他祖母,乖巧懂事的模樣讓嚴煜心裡原本就只剩下一張紙般薄脆的心理防線徹底崩塌。
什麼禮節、規矩,此刻都被拋之腦後,他伸手一把攬過女娘肩膀將人擁入懷中,彎腰將臉埋在她肩頭,聲音哽咽。
「我好想你。」
他心跳得厲害,隔著寬厚的胸膛穩穩落入季窈懷中,震得她心顫顫。她忽的也濕了眼眶,伸手用力回抱住他。
同樣的擁抱,同樣的兩個人,只是心境再回不到從前。
季窈雙眼迷濛,被淚水氤氳遮掩的視線一如她和嚴煜看不到前路的未來,心頭苦澀只有她自己知曉。
兩人沉默著相擁,不知過了多久,嚴煜才稍稍起身,從女娘肩頭抬起頭來,小心翼翼地看她。
「你受委屈了。」
如今說這些有什麼意義?
季窈垂目搖頭,想了想又點頭,手從他身上鬆開,「的確委屈。且不論我失憶之前如何,這是我來龍都這一年多以來,受到最大的羞辱。」
當著這麼多自傢伙記和嚴家下人扒一個女娘的衣服,哪裡像是一位世家大族的老夫人能做得出來之事?
嚴煜聽她如此說,眼眶又紅一分,襯得他面色更白,整個人玉砌粉琢,像一尊琉璃雕的娃娃。
「我知你從來都不是忍氣吞聲的人,只不過因為對方是我祖母,才害你如此傷心難過……我也知道是我害得你受了委屈,苦坐整夜想不出該如何解決,只是覺得,一定要來見一見你……」<="<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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