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煜以為是自己表達得還不夠真誠,忍不住上前一步抓住季窈手腕,呼吸急促道,「自然是真。季娘子還要我如何證明?你在這龍都城裡可還有視若親人一樣的長輩,我這就帶著你到他們跟前去表決心:我嚴煜一顆真心盡歸於季娘子身上,此生除你以外,再無其他女娘能入我半分眼,與我攜手餘生。若有違今日言,可叫我受盡人間疾苦,傷病困苦而亡!」
「呸呸呸,好的不靈壞的靈。」季窈忍不住伸手捂住他的嘴,心中霞緋此刻轉移到臉上,略顯扭捏道,「我在這裡並無親人,你不用發這些毒誓……誒你做甚?」
少年郎聞言即刻轉身,又回到書桌邊,隨手扯過一張白紙,執筆開始書寫起來,「那我這就給家中去信,告訴他們我已找到此生唯一心儀之人。只要她同意,我爭取儘快帶她回去見他們,亦或是他們抽出空來,到龍都來探我,我再向他們引薦你。」
他書寫速度極快,說這話時第一行已經寫完。季窈趕緊衝過去搶下他手裡毛筆,只覺得心裡那團緋色煙火里還夾著蜜一樣的甜。
女娘羞怯眨眼,低頭把玩手中毛筆的同時,甜潤小聲道,「不用費心做這些事情,我已經明白你的心意了……」
他如此說,嚴煜終於放下心,起身的同時反應過來剛才自己都做了些什麼,臉上紅霞似錦,又燙又悶。
書房裡兩個人都低著頭不敢看對方,乍一看倒像是紅娘撮合下頭一回見面的兩個人一樣生分。
嚴煜左顧右盼一陣,還是決定問出口,「那、那桌上這些物件,季娘子可還願意收下?」
她如果收下,是不是就說明她對他也有此心?
季窈嬌滴滴掃他一眼,沉思一陣從桌上把那對耳鐺拿起,放在手心。上好的翡翠觸肌生涼,她摘下腰間香囊把耳鐺放進去,難掩嘴角笑意。
「就這個吧,剛好我明日有約,戴上它正合適。其他的暫且放在你這裡,我想要的時候自會來取。」
這次嚴煜不傻,聽出話外音,是季窈願意再來找他,心中喜不自勝,連連點頭。
「好。」
說完他又想起什麼,拿起季窈放到書桌邊上毛筆,又開始寫起來。季窈以為他還在犯傻,趕緊開口,「怎麼還要寫?八字還沒有一撇的事,休要搬你爹娘出來嚇唬我。」
「自然不是。」他專心執筆,眉宇間仍舊帶著如獲至寶的喜悅,「我是要去信家中,告訴他們不要再為我尋親事,否則倒真應了那日在南風館竹林中,與季娘子你討論的『娶心上人還是娶有媒妁之約的人』那句話了。」
呆子。
季窈心裡比吃了蜜糖還甜,站在桌邊看他低頭認真寫信,想著自己不打聲招呼就出門,此刻也該回了。
「那你忙著,我先告辭。」
「嗯。」
她揣著兜里翡翠耳鐺走出來,還沒出衙門口,剛好和前來抓她的杜仲迎面撞上。看他一臉怒容,頭髮也不似用午膳時收拾得那樣乾淨利落,女娘臉現疑惑。
「杜仲,你來衙門做甚?」
「自然是來逮你這個沒腦子又容易上當受騙之人。」
他上下打量面前人一圈,見她手上既無布匹也無簪釵,也同樣疑惑不解起來:「那個小白臉送你的東西呢?」
「還他了。」季窈拍拍手,好像上面粘著灰塵似的。洋洋灑灑從衙門口走下階梯,來到杜仲身邊,「怎麼,你也喜歡那方目紗,想製成衣裳入夏再穿嗎?」
「荒唐。附庸風雅的俗物,誰會稀罕?」
說完他態度稍稍軟下來,湊到季窈面前再一次確認道,「你當真把東西都還他了?」
女娘主動退還郎君的定情信物,是否代表她其實對那個小白臉也沒什麼意思。
季窈聞言摸了摸腰間香囊,有些心虛答道,「啊、對啊,能還的都還了,不然你真當我來者不拒,什麼破銅爛鐵都當個寶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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