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蘇二妹下毒圖害全村人性命那夜,老夫替大人你把脈之時,就探出你尚屬童子之身。我那時以為你們二人雖夫妻相稱,年紀到底還是小些,剛從家中私奔出來,未行周公之禮也說得過去。可昨夜你們二人同臥一榻,今晨我替你號脈之時你仍是個青瓜蛋子,那不是騙我是什麼?你敢說你同季娘子是真夫妻?」
這木絳老頭,當著季窈的面說男兒之間密語私話一點不遮掩。
她距離兩人僅一步之遙,想裝沒聽見已經來不及。更甚者當她聽到木絳用「青瓜蛋子」這樣的俚語形容嚴煜時,一時沒能忍住「撲哧」笑出聲,抬頭立刻對上嚴煜又羞又惱的眸子,憋得她咬緊下唇。
「我、我好像聽見金哥叫喚,正找我呢,你們先聊。」
黃金蟒又不是狗,哪裡的叫聲。嚴煜氣鼓鼓模樣終於展露出這個年紀尚存的些許稚氣,他盯著季窈忍笑憋氣到微微發顫的肩膀,旁邊木絳還在毫無羞恥之心地追問他。
「誒嚴大人,說起來,如今這個季節柳絮飄散,咳嗽之症四起,老夫剛好想用童子尿煮蛋發與鄉親們,潤肺散淤。不知大人可否施捨一些?」
童子尿?!這個糟老頭子非但不住口,還管他要童子尿?
嚴煜羞愧難當,臉上走馬燈似的青一陣白一陣,呼吸急促,瞪著木絳語調提高。
「荒唐!」
「噗……哈哈哈哈。」
這回季窈沒忍住,捂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
看著他拂袖而去,少女在背後笑出淚花,木絳一邊追一邊喊他。
「誒嚴大人,這是正經事兒!童子尿煮蛋你沒吃過嗎,很靈很管用的!」
留季窈在院裡笑到打嗝。
-
入夜,三個人圍坐在火堆旁吃烤紅薯、喝桂花酒。
嚴煜和季窈不會做飯,那木絳萬年老光棍一個,給每人煮一碗麵條,要他們將就吃。季窈問能不能給她加一個雞蛋,末了看身邊臉黑得比鍋爐底下的灰還黑的嚴煜一眼,說了句「他就不用了,他不想吃。」
清湯寡水的麵條不抵餓,季窈把紅薯切成片放在火上烤乾,佐桂花酒剛合適。
沒想到木絳竟是通過驗嚴煜的身得知兩人並非真夫妻,少年郎自覺赧顏之餘,心裡實在不服氣,全程悶頭坐在篝火邊,桂花酒喝了一碗又一碗。
金哥睡醒之後,原本一直待在季窈腳邊,寸步不離。但蛇喜陰冷,那篝火燒起來之後它便知趣離開。木絳多喝幾杯,看著季窈的臉神志恍惚起來。
「先前還未察覺,如今看來還真像。」
季窈喝酒暖身,毫無醉意。看木絳盯著她看,覺得好奇。
「木絳大夫說我像什麼?」
老頭眼神變得悠遠,好像透過季窈在看另一個人,「老夫年輕時曾與嚴大人的祖父一同在苗疆小住幾載,季娘子模樣像極了我們在苗疆遇到的一位女子。時隔近五十年,老夫差不多都要將她的模樣拋在腦後,是以如今細看季娘子的臉,才恍然將她想起。」
苗疆的一位女子?
她頓時來了興趣,看木絳端起酒杯還要喝,趕緊伸手將他攔下,正色追問道,「此話當真?那女子姓什名誰?家住苗疆何處?」
木絳兩頰出現不正常的坨紅,呼吸吐氣之間酒氣熏人,他咧開嘴笑兩聲,一口黃牙惹得季窈蹙眉。
「姓什名誰?不記得了……只記得她是真好看,鵝蛋臉、櫻桃嘴,笑起來能把人魂勾走……當年嚴方臣那小子的魂就是這麼被勾走的……哈哈……」
他說話說一半,季窈聽完更加著急,忍不住抓著木絳的胳膊晃他,「不知道名字,總知道家住哪裡罷?大夫你告訴我,她住的寨子叫什麼?或者你有沒有聽過聖衣族,那女子可是聖衣族人?」
酒意上涌,木絳腦袋已經耷拉下去。他被季窈搖晃幾下又抬起頭,眼前少女的臉與他記憶中苗疆的女子相重合,讓他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
「神女……是神女來了!」
季窈看著他直愣愣突然喊出這麼一句,接著他踢開板凳,撲通一聲雙膝跪地,身長雙臂朝季窈叩拜起來。
「恭迎神女……」
他這是在做什麼?
季窈看他耍酒瘋的樣子氣不打一出來,伸手想把他拉起來,卻不想喝醉了的老頭乾脆就在火堆邊躺下,身子蜷縮成一團開始打起了呼嚕,任季窈怎麼拍打都不再給任何反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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