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府反應過來時勃然大怒,立刻命令官兵將他們重重包圍,正準備將三人一起抓起來,放話說要將他們三人一起砍頭時,李捕頭押解著真正的犯人終於趕到,一腳踢向頭戴烏鴉面具的男人膝蓋,讓他跪下,向江知府稟報。
「稟知府,我已經帶領兄弟們將真正□□並殺害雲意的兇犯擒拿,在他房中搜出死者生前購買的諸多金銀首飾,以及她和城外駐紮的蹀馬戲獸班班主金十三娘協議的字據,可以證實南風館男倌□□女娘一事乃是金十三娘買通雲意故意陷害所致,且死者在當日報案之後離開官府,被他們又帶回戲獸班子實施□□並殺害,才是最終真相。現罪犯已經被俘,金十三娘趁亂逃脫,其餘戲班子里門徒也已經被我們控制,還請知府大人發落。」
揭下犯人面具,所有群眾面前是一張極凶神惡煞的臉。季窈認出他就是那日守在主帳篷外的男人。方才帶領李捕頭沖戲班時,他立刻回身朝自己屋跑去,要不是南星反應快在他鑽進帳篷之前將他抓住,那幾張最重要的字據怕是已經被他撕毀。
江知府臉色難看,感覺自己被面前幾個男男女女牽著鼻子走。礙於大庭廣眾,他又不想馬上鬆口,想了想又發問道,「那乞兒老婦毒死南風館門口一案又作何解釋?如果沒有證據,南風館這些人仍然有可能是毒殺老婦,販賣有毒飯菜的罪魁禍首,本官絕不會就這樣輕易放你們走!」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看來今日不將乞兒老婦被毒死一案一併解決,他是不會放季窈一行人走的。就在雙方焦灼之時,人群中一個白色身影推開眾人,緩緩從圍觀群眾之中走進刑場。
「我們有證據。」
「杜仲?」他怎麼來了?
來人身形搖晃,步履蹣跚,說話時還捂住自己右肩,蒼白的臉上不見一絲血色。少女趕緊鬆開蟬衣奔到郎君身邊,上下打量他衣服上有無血跡。
「你傷成這樣,不在館裡好好休息,來這裡做甚?蟬衣的事交給我就行。」
交給她,如今不正焦灼著嗎?
杜仲一邊往台上走,一邊看著季窈淺笑,「如果你做得好,我也不至於成如今這副模樣。交給我罷。」
兩人走到江知府面前,杜仲略抱拳行禮,氣勢上在外人看來卻遠壓江知府一頭,他平靜開口,原本嘈雜喧鬧的刑場安靜下來。
「乞兒老婦家中有一孫兒,久病在床。我已經找到他,他已經同我坦白,老婦經常靠冤枉各個酒樓茶肆飯菜有異,來訛詐錢財,然後花錢買藥回去給他治病。同時他也向我們坦白,在家中曾見到頭戴金絲雀面具、身穿蹀馬戲獸班班服之人出現在他家門口,與乞兒老婦交談,還給了她一包東西。我懷疑就是那包東西將老婦毒死。她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將劇毒當作普通巴豆藥粉趁我們不注意放入湯碗之中,卻被毒死當場,這一切也都是戲獸班班主金十三娘的陰謀。還望大人明鑒。」
這一番話有理有據,道理、依據皆全,滴水不漏,叫江知府再挑不出一個錯處。
蟬衣被帶回南風館後不到兩個時辰,李捕頭也將京墨送回。一看到他還穿著被捕那日的衣裳,想到他往日纖塵不染的翩翩君子模樣,季窈淚濕眼眶。
一番檢查下來,兩人身上都不同程度帶著傷,尤其蟬衣,四肢和胸腹竟找不出一塊好皮,新傷舊傷混在一起,看得她心驚,「京墨、蟬衣,這次連累你們,對不起。」
京墨端起茶杯,上好陳皮茶香氣濃郁,縈繞郎君鼻息。他微抿一口,只覺唇齒留香,淡笑道,「掌柜,永遠不要為了自己心裡的善沒有得到一個好結果而道歉。就算善不壓惡,也不代表善就是錯的。你待在這龍都城越久,你越會發現,真正的善有時侯並不能靠天地正義取得,而是要靠一些遊走在善與惡邊緣,無法被定義為是善還是惡的事情來獲得。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她默默聽完,只低頭小聲應和,「我知道,就是你和杜仲之前說的『作惡者詭計多端,為善者更應該不擇手段』。」
經此一事,她心裡原本堅守那一點點絕對的白逐漸消失,黑與白或許從來沒有絕對界限,更多的是遊走在黑與白之間的灰色地帶。
但只要她的方向是白,即使身處黑暗也無妨,她自認有這個膽色。
京墨瞧她神色凝重,拍了拍少女手背起身,安慰她道,「時隔多日能再喝到這口香茶,掌柜,你已經做得足夠好。如今大家都已轉危為安,你也回屋歇息罷。還等著你帶領大家,讓南風館重新開業呢。」
是啊,他們這次不僅不用舉家出逃,蟬衣、京墨保住性命和名譽,她的南風館還能重新開張。赫連塵留給她這一方天地,還好沒有砸在她手裡。
晚飯時候,雖然蟬衣和杜仲一個極度虛弱,一個重傷在身,沒有出門和大家一起用晚膳,但季窈還是端起酒杯,向桌上所有南風館的夥計、男倌們敬一杯酒,大家一同享受著這來之不易的喜悅。<="<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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