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窈坐了一陣子腳抽筋了,媚聲連連,伸長手去企圖將自己腳背板正,以緩解抽筋帶來的疼痛。卻不想這一動彈,少年也抽了,瞬間肌肉全部緊繃,將湯池純白色的汁水全部灑出來,一滴滴落在池在邊上,差點將包袱裡帶來的衣裳打濕。
抬頭看著月色,季窈知道已經快到下半夜了。
水霧之中他目光又對上來,她顧不上渾身無力,略坐起來一些開口罵道,「是不是我叫你後半夜放我去睡覺,慌著你了。這會子急得跟趕著去投胎一樣,閉著眼往裡撞,真是要讓我半刻不帶歇息的……下次不上你的當了……」
後知後覺,南星自己都覺得有些後怕,死在溫泉里,還是這種死法。太丟人。
少年臉上潮紅未退,幾次試圖貼上來未遂,窩在水裡委屈道:「像我這個年紀的男人不都這樣嗎……」
是不是都這樣她不知道,但她自己鐵定是有些吃不消的。
少女不停的往水裡看去,生怕洪水猛獸又從水裡冒了頭。直到他以手指天發誓,今晚再沒有第二次了,她才鬆口讓他貼上來,給自己按摩肩背和腿。
每一次與她親近,都是全新的體驗。他心裡帶著前所未有的滿足,手上勁道恰到好處,放鬆之餘又舒展筋骨。不知道她是否還氣著,南星隨口撿了個話題,開口試探道:「之前你在靈堂擒住商懷墨那幾招,耍的厲害極了,真是個練舞的好苗子。以後在館裡若是習武累了,我也經常這樣給你按上一按,肌肉才不會酸痛。」
說她功夫好,比誇她旁的優點更讓她高興。季窈忙不迭就轉過身來,與他興致勃勃的說起那日情況來。
「當時我但凡有一點猶豫,那剪刀的刀刃就已經要將我脖子劃破了!抓頭髮那一招也是臨時想出來的,從前跟象姑館的掌柜秦眉過招,見他們亂扯人頭髮才知道扯人頭髮也挺管用的,嘿嘿。以後只有我一邊正經使功夫,一邊耍陰招扯人頭髮,保管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所向披靡!」
她高興的像個孩子似的,南星知道她那幾招不過剛剛入門,只是虧在她力氣大,反應快,恰好又逢對手弱不經風,空有一副男兒的身軀罷。他也不拆穿,只順著她的話點頭。
待少女背對著他,後背一片光潔無瑕,他忽然想起了什麼,指尖從她後肩划過,「疤呢?怎麼不見了?」
前些時日阿豹偷溜進季窈屋子,企圖偷走四方鎖的時候,她曾無意間傷了後背,留下足兩寸長的劃傷,如今怎的才過了幾日,疤痕就完全不見了?
不僅如此,他將少女翻過來捧起下巴,才發現她脖子上被商懷墨用剪刀抵住喉嚨時留下的血痕也不見了。
季窈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你不說,我都沒注意。興許是我尚年輕,恢復得好呢。」
是嗎?
南星沒想明白。
泡的時間長了些,季窈有些缺氧。他抱她起身,略往邊上坐了些,恍惚間餘光掃到粉蕊翻紅,若隱若現,從水裡露了邊,他才曉得方才是真的將她弄疼了。
動情處,天性難改。極致的愛戀卻可以抵擋一切欲望。南星寵溺地瞧著面前人眉飛色舞,巧笑嫣然,感覺到自己胸腔里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一點點將他填滿。
季窈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放下雙手摟上他脖子道:「做什麼這樣看我?」
「看你高興,我也高興。」
少女怯魅一笑,露出女兒家的嬌羞來。
「我是高興,案子破了,賊人也抓了,商陸想要的觀音像也找著了。我還能吃個飽飯同你在這香湯里泡著,你說,值不值得高興?」
南星眸色幽深,還打算再逗逗她。
「可世間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窈兒只為這一件事都能如此高興,以後再遇到其他不高興的事,又該做何解?」
「遇到不高興的事就避開,避不開就打,這不正是我找你學武功的意義所在嗎?」
「你想靠武力解決世間一切的難事?」
季窈看著他,目光狡猾,「你在說我不夠聰明?」
他沒忍住,鼻尖輕蹭她面頰,痒痒的,引她不停縮著脖子。
「再也沒有比你更聰明的小娘子了。文武雙全,天下無雙。」
「哈哈我可太喜歡你了南星!」
她爽朗大笑,一下下拍在他肩上,竟然拍得他有些疼。這突如其來的表白讓少年倏忽間愣住,明顯有些猝不及防。
回過神來,看他呆愣的表情,季窈也反應過來自己方才口不擇言,好像說了不該說的話,正猶豫著要不要解釋一下,面前人卻突然將她摟進懷裡,胸腔里跳動的心臟一下下撞擊在她身上,強烈而充滿生命力。
他欣喜若狂,語氣已經不自覺上揚了幾個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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