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塊碎片拼在一起,眾人湊上前來,接著燭火將紙上所畫之物和所寫的詩句看清。
紙片正中間只有一尊葫蘆形狀的瓶子,和一句詩。
「故人坐瑤台,明我長相憶。是何意思?」
二夫人看見那花瓶眼神一亮,語氣里滿帶疑惑道:「這不是哥釉葫蘆瓶嗎?」
第47章 魯班四方鎖 師娘你好香,師娘你騙人。……
二夫人將畫中花瓶名字脫口而出時,恰逢一陣寒風吹來,將桌面上剛剛拼好的畫卷吹翻,四散開來飄到空中。
季窈沒忍住打了個噴嚏,南星四處抓取空中飛揚的紙片之餘,轉過身來將一張小毯披在她的身上。
「才將藥吐了個乾淨,現在若是再被風撲了,怕是不好。」
少女還沉浸在破解了謎題的興奮之中,揉揉鼻子往他懷裡靠了靠。
「沒事的,你懷裡暖得跟火爐一樣,我冷不著。再說不知道為何,吐完我反而現在精神好多了,」她轉頭過去看著二夫人,引導她繼續說下去,「二夫人,你說這畫上的花瓶是何名字來著?」
「哥釉葫蘆瓶。」管家帶著僕人已經把門關上,房中架上炭火,總算是暖和些許。二夫人低下頭,好似陷入了回憶一般。
「我從前剛嫁入商家,還沒有被大夫人趕去別院久居的時候,每日都會到大夫人房中請安。她是個喜歡擺弄花草的人,許多時候我見到她,她都在修剪著丫鬟們剛從山莊外採摘回來的花枝。而她最喜歡用來插花的,就是畫上這隻哥釉葫蘆瓶。」說完,她將目光轉向一側牆壁,眾人隨她的目光看去,前廳左側一眾文玩字畫之中,一張美人春睡圖出現在眾人視野。那熟睡的美人正斜靠在搖椅之上,不遠處半開的房門一隅,與他們面前拼圖一模一樣的哥釉葫蘆瓶中插滿桃枝,正好出現在美人身後,同繁茂的春景融為一體。
原來這個謎題,出在了已經去世的大夫人身上。
「所以,我們現在要找的就是這隻葫蘆瓶?」
季窈摩拳擦掌,正準備讓管家帶著她到各處搜尋,二夫人在一旁默默擦淨眼角的淚痕,滿帶失落與寂寥開了口。
「不用找,我知道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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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望山莊東北面,供下人們居住的並排小屋最末端,一間上了鎖的房間被打開。
管家手持燭盞帶著僕人率先跨步進去,將空氣中四散的灰塵和門窗上密布的蛛網先行清理,再將門完全打開,引眾人進來。二夫人表情平靜地帶著季窈和南星,從一堆被布遮起來的瓶瓶罐罐之中準確無誤地將那只哥釉葫蘆瓶抽出來,掃去表面塵垢之後,原本屬於花瓶光鮮亮麗的釉面顏色便出現在眾人眼前。
離近了看,這隻花瓶遠比畫中更美,難怪大夫人和二夫人都能將它記得如此清楚。
二夫人將花瓶遞給季窈,嘴角拾起一個自嘲的淡笑,「自她過世,我回到山莊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有關她所有的東西都收進這間屋子鎖起來,沒想到老爺到死都還是惦記著她……不管她活著還是死了,都註定是我比不上她。」
一隻花瓶突然牽出長輩們的恩怨情仇,一時間在場的小輩們皆低頭不語。只有商懷墨嗤笑一聲,徑直走上前來從季窈手裡奪過那只花瓶,冷聲道:「妾就是妾,既能甘願做小,就不要指望還能有出頭的一天。就憑你也配和我娘親相提並論?當年她的死當真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嗎?」
又是一陣冷風颳過,引屋內燭火搖曳不停。二夫人的面容在閃爍之中看不真切,只有悲傷的語氣自昏暗之中傳來。
「我知道自己如何說都不能打消你的疑慮,但如今你我身邊都就只剩下彼此,難道你還要這樣與我們繼續針鋒相對下去嗎?」
沒人回答她的話,只有急促的冷風穿梭在眾人之間,呼呼作響。
商懷墨抱著花瓶回到前廳,宛若抱著最心愛的寶貝一般,眾人復聚集到一起之後,他看著季窈那張因為生病而有些慘白的面容,拍了拍懷裡的花瓶。
「接下來做什麼,要砸了它嗎?」
少女忙搖頭不迭,生怕晚上一步他就要把好不容易找來的花瓶砸掉,「自然不用,哪有一個謎面用兩次的道理……拼圖上那句詩是如何念的?」
商陸已經用漿糊將拼圖紙頁粘好,此刻從懷中掏出來,遞到眾人面前,溫聲重複道:「故人坐瑤台,明我長相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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