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窈手腕被他握得生疼,用力一動竟然掙脫了,想來是他方才力氣耗盡,自己本身又比尋常女娘多些氣力才能掙脫他的束縛。
自己有心幫他,倒被他反過來壓在地上威脅,季窈心裡越想越不服氣,順勢勾過杜仲大腿,一個翻身將人制住,兩人瞬間位置調換,變成了季窈將他牢牢按在地上的姿勢。
沒了力氣的杜仲看上去像是弱不經風的病弱美人,身上衣衫凌亂,肌膚紅一塊白一塊,帶著被人蹂躪過的羞恥感,少女瞪大雙眼,想儘量讓自己的眼神看上去兇狠一些。
「我從來都不是八卦之人,你這點小九九,我還不惜得往外說。我來是要問你,那日在赫連家宅去做什麼?」
以他尋常袖手旁觀的個性,她才不信那日杜仲從天而降,將她從苗疆人手裡救走是他故意所為。他去到那裡,一定有自己的目的。
「找東西。」
「找何東西?」
身下郎君此刻已經恢復了神志,他看著季窈,目光平靜。
「找能證明你身份的東西。」
「我?你還是不信我失憶了?」
可惡,真是冥頑不靈,當初第一次來南風館,被他戳穿身份時,她就已經給出自己最大誠意,將寺廟後面地窖里藏著的寶貝一件件都數給他聽過,可他還是不相信她。
季窈糾住杜仲的衣領,美目圓睜。
「那就等你找到再說吧,說實話,我也希望你能找到。」說完,她把手鬆開,又開始在杜仲身上四處摸索。觸及敏感的部位,杜仲劍眉微蹙,搞不懂她要做什麼。
「亂摸什麼,不知羞恥。」
少女低頭還想繼續翻找,被他打斷只好開口問道:「那個拇指大小的琉璃小瓶呢?裡面裝的是什麼?」
她果然看到了。
杜仲眸色漸暗,聲音冷了下去。
「無可奉告。」
「是血嗎?」
郎君的臉側向一邊,不打算回答她。
「起開,讓別人看見成何體統。」
季窈一眼看破,低頭湊上去,想看清他眼裡的慌亂。
「是誰的血?你死去愛人的?……哎喲。」
郎君一個翻身坐了起來,季窈被他掀翻在地,胳膊肘硌到磚石,疼得她哀嚎一聲。下一瞬,杜仲站直身體整理衣衫,目光冷漠橫了她一眼,甩袖離去,留季窈坐在地上,在心裡不停地唾罵他。
冷漠寡情,見死不救,還是個脖子上長東西的怪人!討厭鬼!
少女揉著胳膊,剛回到房間準備把衣裳換回男裝,門外響起叩門聲。
「京墨?來找我何事?」
溫潤郎君看她雙生正忙著將頭髮束起,笑眼彎彎。
「據你們所言,尤猛失去了大部分護衛,元氣大傷,估摸著不會在龍都久留,我便找人去四邊城門口打聽,尤猛今日一早已經換取通關文碟出城,離開龍都,掌柜盡可放心了。」
那太好了。
季窈眼中難掩喜悅之色,不禁鬆開頭髮嫣然一笑。
「有勞你。」
鬆開頭髮的一瞬間,少女滿頭青絲四散飄揚,襯得她眉眼如畫,眸光流轉。京墨有那麼片刻的失神,想起昨日她顏如渥丹的裝扮來,忍不住開口道:「既然館中諸人已經知曉掌柜的身份,不用再刻意做男子打扮,就即刻恢復女兒身,於你也便益一些,可好?」
這樣自然最好,她天天粗著嗓子說話,偶爾露出馬腳,還要被嘲笑毛頭小子。可是女客們若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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