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包括獄卒和南星在內,見此情形不免瞠目結舌,驚訝於季窈小小身軀竟有如此大的爆發力,在一旁咽了咽口水。
帶著三人來到一間牢房門口,獄卒將手中的燭台遞給南星後,轉身退了出去。黑暗中,陳三形容枯槁,面色憔悴,看清來人之後眼裡終於有了一絲活氣,忙不迭就站起身來湊到牢門口,伸手就要來抓季窈道:「小公子行行好,借我點錢把我贖出去,無憂現在在外頭是生是死還不知道,我在這裡頭待著生不如死啊!」
南星一巴掌將他伸過來的手拍掉,開口嘲諷道:「知道找女兒要緊還去偷襲甄員外?你這老頭頗愚笨了些。」
季窈縮了縮手,示意南星將燭台拿近,照亮陳三的面容後,她從懷中掏出紅衣游靈的畫像道:「陳三叔,你看看這畫上的小娘子,你可認得?」
陳三一心惦記著無憂,哪裡有心思關心別人,順著畫像只看了一眼就匆匆道:「不認識不認識,求求小公子還是先幫我找找我女兒吧,我……」
「不是,」季窈出言打斷他,將畫像再拿近些說道,「是我之前在無憂出現過的地方,看到她好像也穿過這條裙子,你仔細瞧瞧,畫像上之人穿著的,可是她的衣裳?」
聽她這麼說,陳三才來了精神,主動接過畫像細細端詳。但他只看了那衣裳一眼,便篤定答來:「不可能,我女兒生平最不喜紅色,從來沒有穿過紅色的衣裳,就連首飾、手絹都沒用過紅色的,這衣裳斷不會是她的。」
這兩句話讓季窈犯了難。
不對啊,那日南星和杜仲離開竹林後,她分明就是被穿紅衣服的游靈貼臉嚇暈過去的,她記得清清楚楚。
「那她可有什麼交好的小娘子是穿過這件衣衫的?你認識的任何人都行,你好好想想呢。」
陳三聽這話,語氣弱下來,雙手抓著牢門的欄杆,喃喃自語。
「她沒有什麼交好的小娘子、小公子,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認識來做什麼?不本分……」
見問不到什麼有用的線索,季窈兩三句打發了陳三,只說會去求情早日放他出來,一面帶著南星走出來。
瞧見他還攤開著手掌,上面髒兮兮的一片,少女拿出手帕與他擦手。
「難為你這麼怕髒,還要替我擋住他。」
季窈低著頭,眉眼低順溫柔,蔥段白的指尖帶著絲質方巾在他掌心輕撫,傳來絲絲涼意。少年盯著那張嫵媚動人的臉上長睫微動,滿是柔情。
「知道師娘也很厲害,但我還是想幫你。」
「不怕髒?」
將他的手擦淨,季窈剛準備收回手絹,絹子一頭被他抓住,死死的握在手心。少女疑惑抬頭,剛好撞進他滿是笑意的眼眸。
「那得看是為了誰。」
該死,這個眼神又來了。季窈連忙鬆手,側目看向周圍過往的人群。
「也對,乾乾淨淨,總是討人喜歡的。」
「是嗎?」她是這樣想的?
少年捏緊手中絹巾,聲音漸漸低下去。
**
回到南風館,季窈將她與陳三在牢里的對話講與京墨,郎君輕撫下巴,目光若有所思。
「如此看來,掌柜你那晚在竹林獨自遇見的紅衣游靈,應該不是陳無憂,而是別人……是活人也說不定。」
杜仲在一旁沉默許久,聽完後冷眼看了季窈一眼,開口道:「甄員外和趙大娘子應該都沒有看見游靈真實面容的能力,如何能看得見陳無憂,還將她誤認作甄員外養在城郊的外室?現在細想來,他們看見的就是這個紅衣女子,而非陳無憂的游靈。而陳無憂的游靈不惜打傷蟬衣也要阻止我們走進宅院,多半就是為了保護這個紅衣女子,不讓她被別人發現和甄員外私通。她和紅衣女子必然相識。」
找到這個紅衣女子,說不定就能找到陳無憂的屍體。
眾人沉默,各有所思,一個黑色的身影從門外進來,走到眾人面前。
「蟬衣?你不在房中養傷,怎麼從外面回來了?」
京墨接過他手裡的書信,展眉道:「他看掌柜帶著我們忙了幾日,心裡過意不去,想著傷勢轉好,至少上街去做一做探聽消息的雜事,所以我就同意讓他出去四處轉轉,拿著陳無憂和那名紅衣女子的畫像,看能不能有人認出來。」
幾人圍過去,看著京墨手上幾頁畫像翻開來,到最後,用剛勁有力的字體寫著蟬衣的發現。
「陳無憂原來曾經在米鋪做過幾日短工啊。」
蟬衣點頭,示意大家繼續看下去。
原來,蟬衣拿著的畫像被米鋪掌柜認出來,說她這幾年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跑到她鋪子裡來做一兩日短工,本來都做得挺好挺上手了,總是沒過幾日又消失不見。後來問起來,才說是家中爹爹管得緊,不讓她出來拋頭露面,她也是偶爾趁爹爹鐵匠鋪忙才有機會跑出來到外面看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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