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猛躺在地上,以手肘撐地,面露不甘,見白衣郎君背對著自己正整理衣冠,也顧不得什麼君子、小人之舉,抄起地上掉落的彎刀衝上去打算偷襲,此舉正好被站在一旁收劍入鞘的青衣少年看見,他衝著白衣郎君大喊一聲。
「杜仲小心!」
被喚杜仲的郎君斜眼回頭,一個後仰躲過,手掌發力一掌打在尤猛的後背上,後者吐出一口鮮血後撲在地上,青衣郎君滿臉鄙夷,接過杜仲手上的劍又在尤猛後背上劃了幾刀。
「啊啊啊啊!」
劃傷不足以致命,一刀刀割在背上卻劇痛難忍,青衣郎君越聽尤猛哀嚎下手越重,畫畫似的在他背上割了一刀又一刀。
「叫什麼叫,玩偷襲不嫌丟人啊……還叫!」
方才還劍拔弩張,要生要死的場面突然就變成了這樣,季窈在一旁看著,不知道該不該笑。
「南星,還不住手。」墨染長衫的郎君語帶責備,聽上去卻十分溫柔,他走過來將青衣少年手中的劍奪走還給杜仲,隨即轉過身來,上前幾步走到夏大娘子和赫連羽面前,雙手抱拳行禮。
「在下京墨,與身後兩位都是與赫連大兄相識的朋友,此番聽聞噩耗,前來府上拜祭。」
接著他轉過身,向夏大娘子逐一介紹身後的少年。
「這是杜仲,南星。」
兩人被點到名字,皆是收斂神色,拱手略低頭行禮,季窈戴好面紗回到夏大娘子身邊回禮,抬頭時目光與杜仲相遇,都沒有說話。
夏大娘子哽咽著說了一番道謝的話,幾人又一起將被掀開的棺材板蓋回去,整理好靈堂,重新點燃長明燈。
隨著三人拜祭結束,身上受傷程度不同的苗疆人一瘸一拐地從地上站起來,尤猛站到最前面,捂著傷口仍不罷休。
「赫連塵偷盜苗疆聖物是不爭的事實,你們此舉就是在與苗疆王公然做對!」
京墨又搖晃起了手上的摺扇,面帶微笑走到尤猛面前,溫聲道:「此地乃是神域境內,歸神域皇族管轄,非是你苗疆王族人可以為所欲為之地,你若有冤屈,盡可告知衙門由當地知府派人來查,也正好替你們王族伸冤。反倒是今日你帶人私闖他人府宅,開棺毀屍,大逆不道,視龍都王法於無物,若是赫連兄的寡嫂與大娘子一起將你們狀告,到了官府,你們苗疆人的特權到了龍都,怕是起不了什麼作用。」
他這番話說得輕鬆,卻也十分在理。神域與苗疆自五十年前大戰一場後一直處於劍拔弩張的緊張局勢之中,邊陲戰亂時有發生,直至近幾年,神域新帝南宮凜登基,苗疆王位也由更為年輕的樓元應繼承之後,兩國之間的紛爭才稍稍平息,龍都作為神域最大的城池,雖然不是京都,論繁華商貿卻更勝一籌,是這幾年與苗疆人有交易往來最多的都城。
此神域地界,苗疆人能憑通關文牒進出已是最大的寬限,若真扯上官府,在衙門那邊留了底,尤猛等人往後行動必定諸多限制。
他自知方才衝動,著實不該與他們動手,更何況現在軟的硬的都贏不了,只能揮揮手讓部下都收好兵器,朝夏大娘子和季窈抱拳道:「方才多有得罪,還請見諒。但赫連塵生前偷盜的苗疆聖物想必此刻還在府內,若你們赫連家問心無愧,不妨讓我帶人將整座府邸搜尋一遍,將寶物找回,於你於我,今後都不用再生瓜葛。」
搜府?憑什麼?
季窈剛想開口拒絕,方才一直陰陽怪氣的南星此刻又先站了出來。他輕笑一聲,斜眼看了看尤猛渾身的灰塵和血漬,俊美的臉上滿是不屑。
「你是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使嗎?搜查府邸是連官府都不能隨意做的事,憑什麼你一句話就能隨便搜我師父的宅子?你比官府還大嗎?」
師父?自己的夫君是他師父?
季窈莫名多出來這麼個徒弟,忍不住又側目看了南星一眼。
三人之中,他看上去年紀最小,眉眼細長,皮膚白皙,青色的長衫配上玉質頭冠,瀲灩不可方物,宛若穿梭在森林裡還未長角的小鹿。
就算是他此刻諷刺尤猛的模樣,看上去也不過是在撒嬌賭氣而已。
他幫自己先出了氣,季窈心裡開始慶幸赫連塵收了這個徒弟。轉頭看見京墨也準備出聲的瞬間,身邊杜仲一個眼神遞來,他會意點頭,拉扯南星的袖子朝尤猛笑道:「我明白,這位頭領也是任務在身,各人立場不同,如今你已經讓步,我們也不好再說什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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