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男人懂個屁!」
閔靜暴起,隨之而來的是一個貼著沈延頭皮飛過的玻璃杯,砸中他身後的牆體,碎得四分五裂。
包廂里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閔靜的嘲諷:「遮風擋雨?說得好聽,你們知道自己命長的時候是對女人有多好啊?你們就這麼自信,乖乖在女人面前壽終正寢,我們就會痛得活不下去了?狂妄,愚蠢!」
沈延靜靜地看著氣場全開的閔靜,渾身氣勢隨之一散,嘆息道:「倘若形勢嚴峻,男人必須以身入局呢?用時日無多的殘軀,給妻兒換場至少十年的安穩與榮華,不好嗎?」
閔靜目光一閃,口氣稍軟,卻寸步不讓地反問:「那至少應該坦白,應該坦誠。好歹夫妻一場,近十年的朝夕相對,多少悲歡相同,值不得一場好聚好散嗎?」
周圍人默默看著倆人交涉,頗有些一頭霧水。
這時一道弱弱的吐槽聲響起——
「就是嘛,做了那麼多年的夫妻,談了那麼多年的戀愛,多少心力都付出了,臨死前給人說都是騙局,親自打碎人家多年的甜蜜回憶,你管這叫好心?別笑死人了。遇到你個早死鬼已經夠倒霉的了,已經支付出去的青春還要被打上被騙財騙色的烙印,硬生生從美好回憶變成羞於啟齒的過去。什麼蠢人才做得出這種事來。」
關芷盈在角落裡邊吃水果一邊嘟嘟囔囔:「女人遇上這種事,比吃了只蒼蠅還噁心,偏偏你還命不久矣,我還不好意思跟你個將死之人一般見識,好像一隻死蒼蠅被人強迫扔進嘴裡,又噁心又不能吐,這更噁心了。」
袁嘉寶和閔靜的臉色同時一變。
沈延額角一滴冷汗滑落。
「那個……」
「你出去。」
沈延還想再挽救一下,可剛開口,就被袁嘉寶不客氣地駁回。
「我……」
「你出去!」
另一道比袁嘉寶更強硬,更不容質疑的聲音響起。
是閔靜。
如死水一般波瀾不驚的眼神讓沈延意識到,她現在不是在跟他商量,他也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
沈延無奈地轉身。
剛走到門口,身後又傳來袁嘉寶的聲音:「剛才伺候的四個帥哥呢,都給我回來!他路宇不是要離婚嗎,不是要我離了他照樣活得下去嗎,我現在就讓他知道,我袁嘉寶離了他,能活得多好!」
沈延:……
「對了,這位妹妹你叫什麼?」
「我?關芷盈。」
「芷盈妹妹,你是個好姑娘,從今天起,你就是我袁嘉寶異父異母的親妹妹了,來,給我小妹上個你們這裡最極品的!」
隨著袁嘉寶的一聲令下,剛才被沈延趕出去的四個男人又笑著走了回來,路過時還看了他一眼,笑得意味深長。
沈延登時黑了臉,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裡頭傳來關芷盈的驚呼聲:「不必不必,姐姐們,小妹還沒結婚呢,再說我這麼有料,玩他們還給錢,那我不是虧大發了?不行不行,這賠本買賣我不做。」
這下不止袁嘉寶,閔靜都笑彎了腰,誤會解開之後,真是越看這小丫頭越覺得有趣。
「能有多有料?讓姐姐看看。」
「啊——」
裡頭玩鬧成一團,沈延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至於路宇。
沈延只能在心裡為他哀嘆一聲。
……
清晨。
斜斜照下的一縷晨曦將路宇從沉思狀態驚醒,抬頭望著已經大亮的天空,他丟掉之間早已熄滅的菸頭,正想轉身,卻發現雙腳不止何時已經麻痹,他只能狠狠心,用力地剁了剁腳,沙塵飛舞,將一地的菸蒂都給掩蓋了。
隨後,路宇上了車,回到了「竹海」酒店。
依舊是昨晚未退的房間。
路宇飛快地洗了個戰鬥澡,將自己收拾了一通,清理了鬍渣,換上新衣新褲,還在發上抹了點髮油。
看著鏡中重新變得整潔乾淨的人,路宇試著扯了個微笑,長長舒了口氣,這才踏出房間。
——他才拔掉房卡關上房間,一個轉身的功夫,左右便分別出現了一個穿著黑西裝的硬朗大漢,各自鉗住了他的一隻胳膊。
「路宇先生,是吧?」
「是,你們?」
「袁先生讓我們來的,你對我們家小姐做出這樣的事,我們給你點教訓,很公平的,對吧?」
路宇深吸口氣:「是。」
「那就走吧。」
倆人一左一右稍一用力,路宇就像一隻小雞崽子那般,被直接架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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