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過去這麼多年了,她當年遮掩得嚴實,消息不可能泄漏。
這麼一想,武梅本來低落下去的士氣重新高漲:「你這說得是什麼話,我當然是你媽!就是天王老子來了……」
後面的話在沈延越發陰鷙的目光中漸漸變得低不可聞。
「人要學會知足。」沈延緩緩開口,目光緩緩掃過她身上與她毫不相稱的奢侈品:「閔家給你的,已經超過了你應得的。當然你要是不懂得知足的意思,我不介意用些手段,把你教會。」
武梅心裡不安:「你想幹什麼?沈延,我可是你媽!」
「你不是。」
沈延懶得和她周旋,果斷給出結論:「你只是養大這具身體的人,養得還不算精細。」
武梅一臉的不敢相信,胸膛起伏不定:「你,你……」
他知道了?
他怎麼知道的?
兩個問題不斷在武梅腦海打轉,幾乎要脫口詢問,可她的本能又讓她閉緊了嘴巴。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堅定地說:「閔家妖精是不是給你下降頭了?你連親娘都不肯認了?還說這些亂七八糟的話,我不是你媽,誰是?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樂意幫你舅舅和阿姨們了是吧,你覺得我們是你的累贅,成了你的負擔,你想甩開不認人了。好啊沈延,你了不起,你飛黃騰達了,瞧不起窮親戚了,覺得我這個媽丟人了,配不上你了是吧?我告訴你,你別痴心妄想,天王老子來了我也是你媽,你必須給我養老送終,否則我去告你,我讓你身敗名裂,你不信你就試試!」
她越說越氣憤。
沈延卻露出一絲微笑,仿佛在看猴戲一般地看著她。
「圖窮匕見了?別扯那些大旗,說到底你只是怕得不到好處。放心,你說得沒錯,雖然養得不夠精細,連隔壁的流浪狗吃得都比沈延好,但沒有你那些剩飯剩菜,他也活不下來。所以作為回報,你現在住的房子和你現在手裡那些東西,我不會收回。但你要是不懂得收斂,貪得無厭的話,我不介意讓你跟你那些親戚,有一樣的下場。」
沈延說得冷漠,嘴角還帶著一絲諷刺的笑,武梅看在眼里,卻嚇得大氣不敢出一聲。
「聽懂了就走,往後再來一次,我就當你沒聽明白。」
最後警告了句,沈延轉身回了屋。
留下武梅一個人,對著大門,咬牙切齒了很久。
有心想再按一次門鈴把人喊出來大罵一頓,又害怕沈延的態度。要是以前,武梅保管那軟蛋只是說說,是決計不敢做的。但現在這個沈延,她的直覺告訴她,她拿捏不住。
最後,武梅收回了手,惡狠狠地一跺腳,低聲咒罵了一句:「早知道當初就掐死你個孽種!」
恨恨地離去。
她得回去跟姐妹分析分析,臭小子到底是怎麼知道自己不是她親媽的。
怎麼這麼多年不聲不響的,突然就知道了呢?
該不會是誰眼紅她日子好過,故意使壞吧?
真要是有這個人,她必須把人給揪出來,往死里整一頓不可!
武梅怒氣沖沖地往家裡趕去。
另一邊,沈延回到家中,一身氣勢頓消。
餵了兩天的小貓咪不知從哪個角落重新鑽了出來,沿著他的褲腿一路攀爬,很快就占領了他的右邊肩膀。
「你這傢伙。」沈延寵溺地笑了笑,扭頭摸貓的時候視線正好落在不遠處的相框上。
相框裡有張照片,上頭有一對男女,穿著年代感十足的西裝和連衣裙,懷裡抱著個滿月的女嬰,正對著鏡頭微笑。
這是閔靜拿雙早逝的父母,懷裡那女嬰就是滿月的閔靜。
第一眼看到照片時,閔靜很是意外:「真神奇,這具身體的父母和我那雙冤家一樣的爹娘,竟一摸一樣。」
沈延從此將這句話記在了心底。
他上輩子其實沒見過親生母親。
他爹是位意氣風發,有雄心壯志的君侯……用現在的話來說,是個頂級的事業腦,從小就有繼承家業,讓楚國成為傲視群雄之第一強國的野心,為此一心撲在國事上,吃住都在前朝,讓後宮形同虛設,既無王后,也無妃妾。
至於他是怎麼來的?
有兩種說法。
第一種是他爹到了年紀,為了使楚國有後,勉強自己與一位侍女通了人事,生下他後,那名侍女得了些金銀,出宮另嫁去了。
這說法有些離譜,但普遍認可性較廣,至少他爹親耳聽說以後,還當著他面笑了一聲,補充道:「另嫁出去也是你娘,日後若是回來尋你,你可得仔細查驗一番。我楚國君侯之母,可不是什麼人都能當的。」
第二種說法則出自他那恣意飛揚,行事無忌的姑母之口:「你那生母可是個明艷動人的大美人,還是高人之徒,名士之後。當年來楚,把你阿父迷得神魂顛倒,可惜紅顏薄命,生下你後體弱多病,叫她父兄接回家裡養著去了,再後來怕是人就不行了,你阿父得到消息,大受打擊,把自己關了整整三天,米水不進,再出門時看起來跟沒事人一樣,獨獨忘了跟那人有關的所有記憶。醫者說,你阿父受了大刺激,死志已存,堅不可摧。奈何又放不下楚國這一攤子事情,硬生生又逼著自己活了過來,代價卻是忘了你那生母。延小子,情深不壽,你將來只學你阿父為王為君之道就好,這男女之情上,可萬萬不要學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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