饞鬼的算盤打得十分響亮,把王希月都逗笑了。
閔靜來的時候,袁嘉寶還在纏著問味道怎麼樣呢,話里話外的意思就兩個字:想吃。
這大饞丫頭。
閔靜無奈地搖搖頭,她算看出來了,袁嘉寶對不算特別熱衷的那種人,唯獨對甜品毫無抵抗之力,昨天在法國餐廳還差點為了一道馬卡龍跟女兒安安爭搶起來。
消息看到這裡,她也跟著冒泡,誇讚了王希月的廚藝,又點了兩張袁嘉寶抓拍她的丑照吐槽了兩句,算是給足了倆人的情緒價值之後,閔靜把今天李扶婷和李潔先後上門的事說了一遍。
袁嘉寶:這麼說歡歡的媽媽從下一期起就跟咱們一塊錄了?那敢情好。
王希月:歡歡這麼可愛,她的媽媽想必也是個美人吧?
閔靜打字的手頓了頓,嘴角慢慢盪開一抹果然如此的微笑。
她並沒有說關於李扶婷前男友的事。
她知道如果說了,這倆人一定也和自己一樣備受感動,會想主動伸出援手。
可她就是想看看,如果不賣慘,李扶婷只是歡歡的媽媽,一個簡簡單單的普通人,王希月跟袁嘉寶又會是什麼反應。
答案顯然讓她很滿意。
她上輩子生活在一個時刻講究尊卑的年代,可這不代表,她喜歡將人分作三六九等。
她從來只跟滿腦子尊卑有別的人講尊卑,和性情中人講性情。
她自信能駕馭所有人心,卻唯獨想和真正的性情中人把酒言歡。
那才是人生一大樂事。
群里袁嘉寶還在繼續話題:人長得蠻清秀的,打扮一下不會差,不過跟歡歡那種精緻程度差距有點大啊,都說閨女像爹,兒子像媽,我估計歡歡她爹才是美男子。
閔靜挑眉:這不盡然吧?怎麼我家那臭小子,生得跟他爹一摸一樣,半點兒都不隨我?
袁嘉寶發了個偷笑的表情:你家男人基因太霸道了唄。沒事,大不了再生一個閨女,到時候全都隨你,又是個大美人兒。
熟悉以後袁嘉寶的嘴是愈發甜了。
閔靜卻嘆息:不生了,疼得要死,我才不想再受回罪。
袁嘉寶:這倒是真的,我只要有我家安安就夠了。
倆人你一言我一語地閒聊起來,另一邊的家中,王希月剛洗完碗,正在用干棉布擦拭著碗盤,偶爾湊過來看兩眼群聊,每看一句倆人的對話,眼睛就笑彎一回,心裡也忍不住附和。
是啊,兒子像媽,她家樂樂處處都像她,簡直是上天賜給她的大寶貝。
嗯呢,她也不想再要二胎,實在受罪。
擦著擦著,動作就慢了下來,想到公婆的催促和日常聽見的閒言碎語,她就心累。
她要是也有靜靜和嘉寶的勇氣就好了,敢於表達自己,說出自己的心裡話,會不會……
「媽媽。」
王希月瞬間收拾好低落的情緒,再揚起頭時,又是一臉溫柔笑意:「怎麼啦,樂樂?」
於樂樂雙手背在身後,一臉按耐不住的雀躍與歡心,壓低了聲音說:「媽媽你過來,我給你看個秘密。」
王希月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她以為又是貼心的兒子外出時給她帶了什麼小禮物,放下干棉布就準備上前。
「希月啊,我說多少次了,內衣不要放進洗衣機,那玩意洗不乾淨的,要用手洗!」
不滿的聲音突然響起,一道人影突兀出現,擋在王希月身前。
「媽……」王希月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不少,脖子也跟著瑟縮了下,眼中更是露出一抹懼怕。「這是新買的洗衣機,專門用來洗內衣的。」
「你的意思是,全家人的內衣都放進去一塊兒洗了?」大概六十來歲,但燙著小捲髮,塗著口紅,穿著新式旗袍的老年女人瞪大眼睛,拿著白色純棉內衣的手高高抬起,不住地晃悠,動作與她優雅的打扮簡直南轅北轍。
「王希月!你可真埋汰!」
「沒有,媽,我放的只有咱們家女性的,你,和婉,還有我……」
女人聽到這話更是放聲尖叫:「你居然還敢放你自己的!王希月,人可以蠢,但得聽勸!」
她直接將內衣丟在地上:「所有跟你的東西一起洗過的都給我扔了,我不管你怎麼埋汰,我的內衣必須全部手洗!再有下次,你就給我滾出去,我沒有你這種又蠢又沒用的兒媳婦!」
罵完這句,她踩著高跟鞋昂首挺胸、不可一世地離去。
看著地上的內衣,王希月的視線漸漸模糊,心裡頭也悶得厲害,鼻子更是酸的不行。。
可是,一想到不遠處還在等著她的兒子,王希月一個激靈,連忙抬手擦眼,堵住鼻子。努力地揚起一個微笑,看向兒子:「樂樂,媽媽還有點事,一會兒就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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