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完她就跟孩子去了魏國為質,再回來時,他都入土為安了。
「若沒有,我才懶得與你虛以委蛇。」
閔靜冷漠的言語將他從回憶里拉了回來。
她說完話,果斷起身進屋,只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被留在原地的沈延只能苦笑。
原來天底下殺人最疼的不是溫柔刀。
而是迴旋鏢。
……
二樓窗口,早在倆老不修摟在一起時就扭頭的沈繼,一聲不吭地坐回了按他身量定製而成的小型沙發上,本想學著大人模樣,手扶額頭,作沉思狀。
……奈何手臂太短,整隻胳膊伸直了才剛過頭頂。
啥時間,什麼大破天的盤算統統灰飛煙滅,只化作了一個念頭:
老子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看著面前短小可愛的手掌,沈繼仍是不願相信。
就這麼死而復生了?就這麼來到了兩千年後的後世,還成了個年僅五歲的幼崽?
甚至!
他那對死了足有二三十年的父母,也跟著活了?還又成了他的父母?
沈繼雙手捂臉,一聲嘆息。
「此生,可有悔恨?可有遺憾?若有來世,可有想要挽回的人,或事?」
「不悔。可若有來世,願不再生於這帝王之家。」
他腦海里響起死前,意識模糊時,自己與那莫名其妙聲音的對話。
……他還以為是自己的臆測來著!
誰曾想是真的天道啊?
早知道許願那麼靈,他說什麼也不會犯那一次矯情。
求個長生不老它不香嗎?讓大楚國祚千秋長在,萬年綿長它不美嗎?
再不濟,那主語得清晰明了,後續要求得具體啊!
誰不生帝王家,不生帝王家又生哪?
這麼些重要的條件,怎麼就一個也不說呢?
這下好了。
又成了那對不著調父母的兒,還是個五歲大的豆丁。
而且這家業本就稱不上什麼富可敵國,卻到處是強敵環伺,眼下他們一家更是被逼到了低谷,破產近在眼前,幕後黑手卻還沒找到。
……下頭那對夫妻看似聰明,雙雙同意為了度過眼前的難關暫時聯手,實則三不五時翻那舊帳,天天吵嘴。
……吵完親,親完吵,不厭其煩!
甚至連最關鍵的破局之法,還得是讓他去上什麼娃綜。
跟群小屁孩賣、賣、賣萌?
沈繼正咬牙切齒著,房門忽然被敲響。
「繼兒。」
沈繼木著臉。
「醒了沒有?肚子餓了沒有?為娘……不,媽媽給你買了個小蛋糕,可好吃了,出來吃一口?」
「草莓味的哦,粉嫩嫩的,香甜甜的,可好吃了。」
咔。
門打開。
閔靜一臉驚喜地看著眼前的幼崽,和她家繼兒小時候,生得一摸一樣的崽!
「繼……」
手上一輕。
砰!
房門又被關上。
閔靜眼疾手快地撤回邁出的腳,又逃過一劫。
門上貼著的卡通綠色小恐與她四目相對,半吐的舌頭似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
「你個臭小子!」
憤怒舉起的拳頭到了小恐龍面前,又硬生生地忍住。
「不,不生氣。這不能怪他,不能怪。他有病在身,我這個做母親的,得溫柔,善良,對。要溫柔,要善良。」
此繼兒說到底非彼繼兒,要是親生的,又是自己親手帶大的臭小子,打就打了,母子倆哪有隔夜仇。可這孩子雖然長相與她的繼兒一摸一樣,終究是原身所生。而且原身作為親生母親,沒少給孩子的內心帶來創傷,也難怪孩子不把她當回事。
她如今初來乍到,必須先用細心和耐心,讓孩子敞開心扉。
且忍忍。
這要是以後相熟了臭小子還這死樣。
再連本帶利地打回來!
閔靜哄好了自己,重新揚起慈母微笑,甚至清了清嗓子:「只吃蛋糕噎不噎得慌?媽媽還給你準備了牛乳,這裡頭加了蜜,可甜可香了,給你放門口了,記得喝啊。」
將手中同樣印著綠色小恐龍的杯子放在地上,閔靜作勢下樓。
屋裡。
聽到下樓的腳步聲,沈繼才咬了一口手上的小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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