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爺爺聽的有些懵,雖然唐海偷豆芽兒湯不對,但也不算什麼大事啊。
但他太信任外孫女了,瞧著她不像玩笑,立刻就去堵了屋門,順著門縫嚴密監視外邊的動向。
三個老兵看到一頭霧水,還要開口問詢的時候,唐甜已經把豆芽兒湯遞給了崔大夫。
「崔伯伯,這豆芽湯味道不對!你檢查看看,是不是下了藥啊?」
下藥?
三個老兵齊齊變了臉色,李二爺爺更是軟了腿,哆嗦著瞪向唐甜,「你剛才是不是喝了?快吐出來!」
唐甜搖頭,安慰道,「二姥爺別擔心,我沒有哪裡不舒坦。就是覺得不對勁……」
三個老兵互相對視一眼,張三虎遲疑著說道,「那個,李二哥,你這個外孫女年歲還小,怕是哪裡弄錯了……」
這時候,崔大夫已經沾了一點兒豆芽湯嘗了嘗,幾乎是立刻變了臉色,「這湯里確實下藥了,有一種淡淡的苦味,是黃粱一夢!」
所有人都再沒懷疑,李二爺爺更是衝過去抱了唐甜,拿了筷子就扣她的嗓子。
唐甜猜測著也是MY一類,所以根本沒害怕。但這會兒被老爺子一番硬核操作,也是哇哇吐個不停。
唐海嚇壞了,圍著妹妹團團轉,又擔心二姥爺把他吃掉的包子也扣出來!
唐甜吐得七葷八素,才被老爺子放下來。她很想說,這點兒藥不算事,喝點兒空間井水就能解了。
但這麼多人,這啞巴虧也只能吃了!
張三虎這會兒徹底醒酒了,他眼裡閃了閃,抄起葫蘆瓢,仔細辨認瓢把兒上墜著的木牌。
軍中人數多,吃飯自然也是要分批進行,而且各處都有自己的木桶和葫蘆瓢。一般這些傢伙事兒送到伙夫營,伙夫營裝好飯菜,各處再找到自己那一份,抬回去一起吃。
這個葫蘆瓢的木牌子上刻著一個「守」字。
「是……城門?!」張三虎咬著後槽牙說出來,其餘人都變了臉色。
李二爺爺慢慢給唐甜餵茶水,心急問道,「這是有人給守城門的那些兄弟下藥?難道是有人要偷偷打開城門嗎?」
崔大夫給唐甜號脈,見得她沒事了,也有了摻和的心思,應道,「李二叔恐怕猜多了!這黃粱一夢是米藥里發揮藥效最慢的,大約要兩個時辰,但持續時間卻有四個時辰。也就是說,有人想讓城衛營那邊半夜時候昏睡不醒。除了裡應外合,打開城門,我也想不出別的原因了。」
「真是膽大包天,居然跑到伙夫營下藥!」
「不一定,也許是伙夫營的人被買通了,親自動手!」
「怎麼辦,咱們要儘快報上去嗎?」
張三虎擺手,示意眾人壓低聲音說道,「如今咱們不知道,誰是內應?到底是來自伙夫營,還是城衛營?甚至都可能有高位將軍配合,所以越少人知道越好。」
他望向李二爺爺和崔大夫,有些歉意。
「李二哥,崔大夫,要委屈你們帶著孩子多留一會兒了。我這就去想辦法往上報,最好是直接報給王爺。具體王爺怎麼安排,咱們只能聽命!」
「好,兄弟,你趕緊去安排。」李二爺爺雖然著急回家,但也知道孰輕孰重。這事若是不處置好,當真被人偷偷在夜裡開了城門,怕是整個軍鎮都要經歷一場惡戰,鬧不好都要丟了邊關!
這絕對是整個塞北,甚至大齊都不能承受的後果!
張三虎深吸一口氣,然後帶著兩個老兵出去了。
他們三人在門口簡單商量兩句,留下一個老兵守門,張三虎則帶著另一個匆忙走了。
這會兒,正是晚飯時候,伙夫營那邊最忙。陸陸續續,不斷有兵卒抬著滿滿的木桶走出來。木桶里有糙米飯,有燉白菜,有豆芽兒湯。
雖然都不是葷腥,但熱氣騰騰,還是讓所有人都揚起了笑臉。
一個老兵拎著葫蘆瓢,一邊摘著瓢上沾著的草棍一邊吆喝著,「城門那邊的兄弟在哪裡呢?你們的葫蘆瓢掉路上了!我挑了一擔子草料,差點兒絆的我摔個跟頭!」
兩個兵卒用木棍抬著三個木桶,聽到動靜,趕緊望過去,笑嘻嘻應著。
「哎呦,老哥可是多虧你了!俺們剛才找一圈兒沒找到!還以為是伙夫營這邊弄丟了,原來是俺們扔道上了!」
老兵把葫蘆瓢遞過去,倒也沒再抱怨,笑道,「哎呀,大伙兒都這樣,忙著呢,誰能走路把眼睛長在腳底下啊。趕緊回去吧,大伙兒都等著吃飯呢!」
兩個兵卒道謝,胳膊底下夾著瓢,抬著木桶趕緊走了。
老兵也慢悠悠離開了,但轉過草垛子,避開外人的眼睛,他就扯了張三虎說道,「老哥,我瞧著過來取飯菜的人沒問題,應該是伙夫營被人家鑽空子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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