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總才二十二歲，怎麼也不算老吧。」

想著每月的十萬塊錢，蕭北瑜選擇幫金主說話。

「你不能因為師兄每個月給你十萬你就這樣幫他說話啊！」沈南野咆哮馬狀開始搖蕭北瑜的肩膀。

「沒辦法，誰讓謝總給得太多了，每個月十萬，工作只需要兩到三天演場戲，雖然有些磕磕碰碰的，但比之前被霸凌可好太多了。」

蕭北瑜難得開玩笑說道。

他很想活躍氣氛，可惜他似乎天生沒有這個天賦，後半句讓沈南野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

「……我跟師兄說一聲還是早點收網吧，不夠錢我來資助你，再不讓你轉學你就要被那些畜生霸凌出毛病了。」

沈南野立刻低頭掏出手機絮絮叨叨地說道，一邊說他還一邊戳著手機。

沈南野的反應讓蕭北瑜手足無措。

他能平靜面對別人的惡意，畢竟他從小到大的生活環境充斥著各種惡意，但面對這樣不帶一絲利益關係的好意，蕭北瑜完全不知道應該如何應對。

人類只能描繪出自己認知當中的事物。

而面對別人的好意做出合適的反應，便在蕭北瑜的認知之外了。

「不，不用，不用打擾謝總。」

蕭北瑜頭一回結巴了，好在說出了第1句話後，蕭北瑜的思緒也流暢了許多，他對沈南野說道。

「謝總已經幫我很多，因為這點小事提前打亂他的實驗進度，最後你們的論文數據也會不受控制吧。」

蕭北瑜認真地說道：「要不是當初謝總給了我十萬，我奶奶早就去世了，我不能耽誤謝總的事情。」

沈南野拿著手機有些掙扎地說道：「那是師兄應該給你的，你也知道他這次為了他的畢業論文和謝家的話語權耗費多少錢，八十萬就能解決這些，他賺大發了！」

「那不是更好嗎？我奶奶活了下來，我還能繼續學業，謝總的目的達到了，合同上還寫著會給我轉學到師資力量更好的重點高中……」蕭北瑜用平靜的眼神看向了沈南野。

「但你這樣沒法報仇了啊，師兄只看利益不看人的……」沈南野掙扎了半晌，還是頹喪地放下了手機。

「但至少我能正常地上學了。」

蕭北瑜近乎冷血地說道，就像每天要遭受霸凌，言語羞辱，甚至毆打的人不是自己一樣。

沈南野最終還是尊重了蕭北瑜的決定。

蕭北瑜上完藥，沈南野也撿起之前的劇情，囂張地用棍子在一次敲擊了廁所的門之後，放了幾句狠話才從廁所離開。

蕭北瑜也裝作陰鬱地站在原地，許久才一瘸一拐地走向校門口。

他需要坐公交車去醫院看奶奶。

他們兩個都沒有注意到，原本應該沒有人來的廁所拐角，一個長頭髮的女生咬緊了嘴唇。

而她手中的手機剛剛收了回來。

*

蕭北瑜坐上了公交車的同時，沈南野也坐上了接他回家的車。

車內的裝飾金碧輝煌得讓人瞎眼，沈南野習以為常地一上車就閉上了眼睛假寐。

司機也已經習慣了沈南野身上的金屬裝飾，但依舊難以接受，他暗自腹誹，他兒子要是天天帶這些吊兒郎當的東西，他絕對會讓他兒子知道七匹狼是怎麼斷的！

沈南野並不知道司機的想法，他的意識正在打開著一扇門。

伴隨著大門打開，一道聲音在他的腦海中響起。

「叮——」

「歡迎963號宿主顧有幸，您的雲端意識正在連接中。」

「叮——」

「雲端意識連結完成，記憶共享完成。」

「再次歡迎963號宿主顧有幸，777號系統將竭誠為您服務。」

第2章 第2章

沈南野聽著腦海中的話語，原本屬於少年的身形開始漸漸變化，最後出現在原地的，是一具屬於青年的身體。

青年的容貌並不過於驚艷，眉眼間溫潤如玉，像是父母一輩最喜歡的，有個好大學好家境還是公務員的女婿。

就是眼頭有顆紅痣，像是濺上去了一滴鮮血似的。

微小，但存在感極強。

青年緩緩睜開眼，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幅壯觀的景象。

——十個巨大的實物出現在他的面前。

那些實物是如此巨大，在實物周身漂浮的一小粒微塵，定睛一看都是一個小型的宇宙。

而這十個巨大的實物正在緩慢向彼此靠近，被夾在這些實物中間的宇宙在被碰撞後，像是被車輪碾到的螞蟻一般，快速破碎。

寄蜉蝣於天地，渺滄海之一粟。

這十個實物很好地闡述了這句詩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