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擦了一把額頭的汗,面色凝重道:「解毒的過程他得醒著,我好觀察他的解毒情況,隨時應對。」
「來,把他扶起來。」老先生給君九塵使了個眼色。
君九塵立馬過去,輕輕扶起江予帆,自己坐在後面讓江予帆靠著。
老先生又取了一根相對較長的銀針,刺入了江予帆身上的穴位。
說來也是神奇,原本半點反應都沒有的江予帆,竟猛地抽了一口氣,皺著眉頭醒了過來。
「呃——」
毒發的劇痛在意識回籠的瞬間瘋狂叫囂,饒是江予帆這麼能忍的,也有點遭不住,雙手下意識死死揪著被子,脖子上青筋暴起。
君九塵看江予帆這模樣,心疼得眼睛通紅,連忙抱緊了江予帆,免得江予帆弄傷自己。
老先生見狀立馬拿來解藥,捏著江予帆的嘴巴讓其吞了下去。
再三確認解藥已經被江予帆咽下去了,三人便一瞬不瞬地盯著江予帆的反應。
一時間,屋內除了江予帆壓抑隱忍的呼吸聲外,便只有燭火噼里啪啦的聲響,愈發顯得氣氛緊張。
幸運的是,一切還算順利,約么半炷香的時間過去,江予帆的狀況總算是穩定了下來。
「老先生,他怎麼樣?」
君九塵輕輕擦去江予帆額頭的冷汗,緊張地看著老先生。
老先生皺著眉頭,捏著江予帆的手腕已經探脈有一會兒了,但卻始終沒給出一個準確的答覆,這讓君九塵和梁文軒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這時,江予帆突然有氣無力地睜開了眼,啞著嗓子說道:「老先生……您就別嚇唬他們了。」
「予帆?你可算醒了!」君九塵眸光一亮,沉寂的心仿佛都在這一刻活了。
梁文軒也是立馬湊了上來,語氣關心:「你感覺怎麼樣?」
江予帆虛弱地搖搖頭:「沒事,好多了。」
「你小子也是命大,但凡再晚回來一點,你就有事了。」
老先生哼哼兩聲,收手揉了揉酸疼的肩膀,說道:「這毒算是徹底解了,但你身上的舊傷之前應該就沒養好,不能大意,還是要好好養著,如果以後不再動不動就打打殺殺透支自己的話……壽終正寢也不是不能。」
「……真的?」江予帆一怔。
他記得之前梁文軒可是說他只有五年活頭了。
「老朽騙你做什麼?」老先生有些不樂意,起身活動了一下說道:「行了,後面調理的事兒就梁醫師來吧,老朽這一把老骨頭,實在是折騰不動了。」
「我送您回去休息。」梁文軒很有眼力見兒地過來。
但卻被老先生拒絕了:「老朽認得回屋的路,留步吧。」
等老先生剛一出門,梁文軒就聽見外面院子裡傳來刻意壓低的問詢聲,緊接著便是此起彼伏的小聲歡呼,看樣子,那些暗衛的問題是解決了。
之後,梁文軒又給江予帆診了脈,根據身體狀況出去抓藥煎藥去了。
「九塵,沒事兒了,別繃這麼緊。」江予帆淺笑著拍拍君九塵僵硬的身子,也不知對方保持這個姿勢坐了多久。
「……你知不知道我都快被你嚇死了。」
君九塵湊近貼上江予帆的側臉,感受著江予帆恢復正常的體溫,這才緩緩鬆了一口氣,緊繃的身體也慢慢鬆懈下來,像是擱淺的魚兒終於回到了水裡,無法言說的歡喜。
沒事了,終於沒事了。
「對不起,以後再也不會了。」江予帆指腹撫過君九塵泛紅的眼尾,滿眼的溫柔。
君九塵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情緒,扶著江予帆弄好床鋪:「來,好好躺著。」
「陪我一起吧。」江予帆沒什麼力氣地拉著君九塵的手,就這麼抬眸看著君九塵。
君九塵這時候哪會說個不字,扯過被子便躺了過去,輕輕抱著江予帆的腰。
昏沉的燭火下,兩人就這麼依偎在一起,偶爾說上幾句悄悄話,惹得笑意爬上眉梢。
……
一轉眼兩個月的時間過去,江予帆的身體在梁文軒和老先生的調理下漸漸恢復,但江予帆最討厭的藥卻是一天都沒停。
用梁文軒的話來說,調理身體是慢工細活,急不得,要想以後日子好過,那就得現在「吃苦」。
這天,江予帆閒來無事坐在屋頂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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