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帆笑而不語,很顯然,君九塵說得都對。
「我原以為暗閣不過是一些殺人不眨眼的冷血怪物,只知道執行任務,奪人性命,現在看來……江予帆,你當真是好心計,也難怪父皇曾經那般忌憚你,卻還是重用你。」
君翎現在有些理解了,為何當初皇城裡的那些人提起暗閣可謂是談之色變了。
「重用嗎?」江予帆冷哼一聲,這種要命的重用,不要也罷。
君翎察覺到江予帆那瞬間冷下來的氣場,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識趣地沒再繼續這一話題。
但人的好奇心總是那麼奇怪,越是緊張危機的時刻,就越是旺盛。
「你們就不擔心回了皇宮之後,我繼續與你們為敵?」君翎問道。
父皇為了名聲的確不會在半路派人截殺他們,但等到了皇宮,那君九塵他們還不是任人宰割?
「你沒那個資格了。」江予帆意味不明地在床邊坐下。
「什……什麼意思?」君翎本能地想要遠離江予帆,但麻繩把他的手腳綁在床上,他根本動彈不得。
君九塵突然緊張,江予帆這語氣……有些熟悉。
「三殿下該不會以為江某是特意過來探望,還好心地和你說說我們的計劃吧?」
江予帆狀似無意地按住了君翎的一側膝蓋,淺笑著欣賞著君翎茫然而又緊繃的神情,隨後手上陡然用力,只聽咔嚓一聲,君翎的一側膝蓋骨頓時變了形。
「啊———!!!」
劇痛讓君翎抑制不住地發出慘叫,身體也在這常人難以忍受的疼痛下痙攣,他怒瞪著雙眼,掙扎中額頭和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君九塵被嚇了一跳,幾乎是在江予帆動手的瞬間就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卻也只是皺眉站在一旁,沒有阻攔。
緊接著,便聽江予帆冷冷開口:
「三殿下,在林子裡時我就說過,如果林乘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要你陪葬。
「你該慶幸林乘還活著,所以我留你一命,但林乘落下了養不好的暗傷,那我也該在你身上留下點治不好的傷,這樣才公平。
「昨夜那一箭我廢你武學根基,傷你元氣,林乘活不久,你也該一樣。」
「唔……呃……江予帆!!」
君翎目眥欲裂,恨不得將江予帆千刀萬剮,可他做不到,他完了,徹底完了。
直到這一刻君翎想的不是自己身受重傷,而是就算沒有了君九塵,北邙也不可能讓一個廢了的皇子入主東宮,即便父皇先前曾有此意,如今也不會再有了。
「啊——!!!!」
君翎絕望地嘶吼,像是個發了瘋的野獸。
但江予帆卻只是漠然地掃了他一眼,轉身就走,還不忘叮囑門外看守的兄弟:「看好了,別讓他自盡。」
君九塵在江予帆離開後也緊隨著離開了。
君翎的確是他兄長沒錯,但他二人之間並無親情,自他成為東宮太子的那一日起,他的這位兄長就沒少算計著想要他的命。
糕點裡的毒,湖邊莫名推他入湖的黑手,夜裡的毒蟲毒蛇,身邊的眼線,以及每次出行遭遇的伏擊,種種過往,如今仍在眼前。
他不想兄弟相殘,但也絕不原諒,江予帆廢了君翎卻留他一命,也算是最誅心的懲罰了,那便這樣吧。
「會怪我嗎?」江予帆回頭問道。
君九塵勾唇搖搖頭:「不會。」
言盡於此,足矣。
兩人相視一笑,一起去看林乘。
進屋的時候,梁文軒正在給林乘施針,暗閣的其他人也都在,大家都默契地保持安靜,生怕吵到林乘休息。
見江予帆和君九塵來了,眾人微微頷首算是打了招呼。
床榻上林乘的臉色比起昨天要好了許多,呼吸也算平穩,看樣子要不了多久就會醒了。
梁文軒看了一眼江予帆,眉心微微蹙起,他一看就知道,江予帆沒吃他的藥。
收了針,梁文軒招呼江予帆:「你跟我出來,我有話跟你說。」
江予帆抿抿嘴,已經預料到梁文軒要怎麼嘮叨他了,衝著君九塵做了個苦澀的表情,慢吞吞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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