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帆脊背筆直,不卑不亢,神色間卻有著對兩位將軍的感謝。
兩位將軍一聽就明白了,心說人家這是有皇帝的命令壓著呢,就算他們舉薦,怕是也沒機會從軍。
可惜了啊。
短暫地寒暄了幾句,兩位將軍就匆匆帶著內鬼走了,再耽擱一會兒就真死了。
江予帆站在營帳口,和君九塵對視了兩秒,兩人均是想起了方才的尷尬,一時間神色都有點不自然。
「殿下,屬下……還進去嗎?」江予帆憋著笑,面上小心翼翼問道。
君九塵兩眼一閉,默念不對視就不尷尬,轉身扔下一句:「進來!」
……
另一邊,三皇子君翎坐在臨時紮營的篝火旁烤火,眼神放空不知在想些什麼。
「主子,夜深了,休息吧。」
一親衛走過來,眼看著風雪漸大,忍不住提醒了一聲。
「眼線那邊可有傳信回來?」君翎起身攏了攏披風問道。
「目前還沒有。」親衛搖了搖頭,等巡邏的士兵過去之後,湊近君翎壓低聲音道:「主子為何不派死士埋伏途中刺殺太子?
這年頭戰亂四起,痛恨朝廷的人不在少數,一路上碰見一些流民匪寇也不稀奇,屆時若是太子遇刺身死,只會怪罪匪寇猖獗,怪罪那一隊將士護衛不力,怪不到咱們頭上來。」
君翎聞言一記眼刀子甩過去,冷聲道:
「此行是要征伐西雲,若太子死在路上,折損的是北邙的顏面,會讓人以為北邙的皇子都是些養尊處優的廢物,連帶著同為皇子的本王也會被他國看不起。
況且若是太子手中那隊側翼大軍沒能如期抵達西雲邊境,你覺得缺了三分之一兵馬的北邙想從東昊和南湯的手中搶下西雲有多大的勝算?
本王是想太子死,但不能因小失大,耽誤了征伐西雲的大計,別忘了,只有本王在這一戰中立了功,父皇才有由頭提本王一把。
太子必須死,但只能死在戰場廝殺之上,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候,讓手下的人都安分些,別給本王添亂子,若是壞了本王的大事,本王摘了他們的腦袋!」
「是,屬下明白了。」
……
「老趙,予帆留的記號斷了,看樣子是拔營走了有一陣了。」
楚霄鶴四下搜尋了一圈,也沒找到下一處記號,神色間難掩擔憂。
趙戈拉了拉大氅,仔細分析著江予帆留下記號的規律,思忖片刻後指了一個方向:「這邊。」
「你確定?這要是走錯了,那小子的計劃可就出紕漏了。」
熊杰搓著手哈著氣,冷的都開始跺腳了。
趙戈拍了拍肩上的落雪,自信道:「咱們兄弟的事兒,我什麼時候出過岔子?」
熊杰點點頭:「也是,那走著!」
「你們覺得,北邙能拿下西雲嗎?」楚霄鶴思維開始發散。
「我倒是覺得南湯拿下西雲的可能性更大。」熊杰咂咂嘴,「北邙看著挺強的,但他們不團結啊,就那個什麼三皇子,作戰的時候不背後給那太子放冷箭才怪。
行軍打仗,最忌內亂,一旦這兩兄弟撕破臉,都不用敵人趁虛而入,他們自己就先自顧不暇了,哪還有力氣打西雲。
也不知道那北邙的老皇帝怎麼想的,帶上這麼兩個不省心的兒子。
還有江予帆那小子,當初失憶了腦子也一起不好使了?給這麼個不順眼的老傢伙做事。」
「我覺得誰都打不下西雲。」趙戈篤定開口。
「啊?」熊杰疑惑。
「為什麼?」楚霄鶴也有些不解,圍困西雲,如何會打不下?
況且如今西雲朝政不穩,連個主心骨都沒有。
趙戈哈了一口氣,一邊確定行進路線不偏,一邊解釋道:
「道理很簡單,肉少狼多,肉誰都想吃,但若是為了這一塊肉打得元氣大傷,那就得不償失了。
北邙,南湯,東昊,這三國實力不相上下,先前西雲和北邙結盟,其他兩國或許還會忌憚,但如今岳岐已死,盟約早已不再穩固,那兩國自然不再蟄伏。
這個節骨眼兒上,誰得了西雲都會增強自身實力,這是其他兩國不願意看到的,所以他們必定會想方設法阻撓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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