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他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江予帆就是個紅了眼的餓狼,一旦被他盯上,不死也得給你咬下一塊肉來。」
「明日陛下召見我們,還不是在宮中,怕是不善。」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陛下也不願和我們魚死網破,畢竟……陛下才是那件事的始作俑者……」
……
翌日清晨,岳岐果真如昨日說的那般過來看江予帆。
「叩叩——」
岳岐一整晚都在想昨日江予帆說的話,直到現在也都還是心不在焉的。
房門打開,江予帆一如往常那般穿著一身黑色勁裝,身姿筆挺,神色冷厲,只是氣色看上去不太好,唇色也還有些泛白。
「陛下。」江予帆恭敬行禮,既然不打算利用岳岐的感情,那這君臣之禮就暫且不能廢。
「太醫送來的藥可喝過了?」
岳岐有些瞧不起自己,明明又一次被拒絕了,但他還是忍不住想要關心江予帆。
「沒有。」江予帆搖了搖頭,「是藥三分毒,以毒攻毒的法子用多了只會傷本,這點餘毒,江某壓得住。」
岳岐眉頭微蹙,回頭吩咐:「把太醫叫來。」
江予帆聞言只覺得麻煩,開口道:「陛下,不必……」
「毒素不可小覷,還是讓太醫來看看得好。」岳岐不由分說打斷江予帆。
很快,老太醫匆匆趕來,行過禮後便開始為江予帆診脈,片刻後斟酌道:
「陛下,江大人體內的毒,比起昨日似乎少了許多,許是江大人內力深厚,加之服用湯藥,將毒素壓製得很好,但仍有餘毒未清,在徹底解毒之前,江大人還是儘量少動內力得好,以免傷身。」
「有勞太醫。」江予帆禮貌頷首,收回手後若有所思地捻了捻指腹。
昨日他服用梁文軒給的藥製造假象,到這會兒早就失效了,他手里沒有多餘的藥,梁文軒又不在,所以今日太醫診斷的脈象是真實的。
也就是說……之前北邙皇帝要他服用的藥,即便他每次都吐了出來,但還是在體內殘存了一些,積攢至今。
他以為每次都用內力將餘毒逼出,再加上用了梁文軒的藥,體內餘毒已清,現在看來並非如此,梁文軒為他診脈也只發覺他傷了身,但服了毒傷身很正常,他們都沒放在心上。
看來……這西雲的老太醫,醫術的確了得。
若是如之前梁文軒對北邙藥物研究的結果所說那般,恐怕他的情況也沒比暗閣兄弟們好到哪裡去,只不過不用受制於北邙皇帝的「解藥」罷了,壽數一樣難長……
「解藥還要多久才能研製出來?」岳岐看向那老太醫。
「回陛下……此毒從未出現過,是以……即便配製出了解藥,老臣也還需試藥。」
老太醫膽戰心驚的,生怕皇帝一道令下他就人頭落地了。
果不其然,岳岐面色一沉,懲治的話就要脫口而出。
可這時江予帆卻開了口:「陛下,昨日太醫的藥很有效,既然毒素已經壓制住,也不急於這一時,罕見的毒解藥難尋,研製解藥更是難上加難。」
岳岐沉默了一瞬,江予帆還是從前那般,慣會替別人求情。
「下去吧,儘快配製解藥。」岳岐抬手一揮。
「謝陛下,謝江大人。」老太醫如蒙大赦,躬身退了下去。
待人走後,岳岐和江予帆便也動身出發。
出宮前,江予帆和躲在暗處目送他的君九塵對視了一眼,互相點了點頭。
君九塵盤算著宮中調離的守衛數量,以及岳岐帶在身邊的侍衛數量,心中有了算計。
從洛家給的消息來看,再有不到一刻鐘洛家暗樁的布防圖就會被送到御書房,趁著暗中侍衛減少,這是他毀掉布防圖的最佳時機。
而且……君九塵想了想,湖心亭下的那些毒人屍體想必是江予帆曾經的夥伴,或許他可以趁著洛家人派人潛入宮中配合他毀掉布防圖的機會,在洛家人撤離時順便將那些屍體從密道帶走。
既然他不能幫江予帆手刃仇人,起碼要讓江予帆沒有後顧之憂,免得有一日江予帆徹底和西雲皇帝撕破了臉,反被對方用兄弟屍身鉗制。
說干就干,君九塵目送江予帆離開後,悄然行動。
……
半個時辰後,西雲都城,攬月閣。
「諸位坐吧,不必拘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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